——尉迟真看呆了。
梅星河问道:“是尉迟莹吗?”
“放我走。”被逼到墙角的女子说:“哥哥,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啪”的一声,尉迟真打了她一巴掌,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人是你杀的?”
“杀什么人?我没有!”
“还敢嘴硬。”尉迟真刚要挥去第二掌,梅星河及时制止住了,说:“她可是你妹妹!”
“我没有杀人!”
尉迟莹恨得牙痒痒:“为什么,我做什么事情你都要反对?难道一辈子呆在父亲身边好好当个乖女儿、好妹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我没有这么想过。”尉迟真强忍着悲伤,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个女人:“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可是,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未几,一个略显劳累的女声款款从远处传来,只道:“我说大人,你怎的这么糊涂啊!”
尉迟真抬头望去,却不料竟然是白凤府邸上的铁匠阿郁。
“追到这里来可累死我了。”阿郁向尉迟莹抱怨道:“尉迟莹,你这么害怕被哥哥抓到,干嘛还答应帮忙呢?”
“胡说,我一点都不怕他!”尉迟莹犟嘴道:“既然被抓到,那就请哥哥秉公执法吧。”
阿郁道:“哪里的法能让巡捕抓一个无罪之人?”
“你说什么?”尉迟真道。
“我是说,尉迟莹什么都没有干。”阿郁闭着眼睛慢慢回忆道:“她的任务就是穿上这身衣服,然后把‘木匣子’放在显眼的位置,就跟之前那几位‘衣着花哨的女子’一样。”
梅星河不解道:“几位?你是说还有很多个帮凶?”
“你们怎么还不明白?”阿郁有些不耐烦了:“所谓‘衣着花哨的女子’就是用来迷惑大理寺众人的障眼法,其实她们根本不知道‘木匣子’里有什么。所以即便尉迟大人抓到了人,也根本问不出来真相。”
“可恶!”尉迟真握拳锤了一下土墙:“居然又被白凤那小子耍了。”
阿郁接着道:“还有一件事,白公子害怕尉迟大人还在钻牛角尖,所以特意拜托我来传话。”
——近来连续发生的太平道众被刺杀然后枭首示众的事件,并非杀人案。
——而是“革命”。
——白公子想要联合受难的百姓一起推倒太平道众的“九层水牢”。
“言下之意,这不是杀人,而是在救人。”阿郁讲罢,梅星河当即献言献策,说:“真,让我换上这身衣服吧。”
她看向尉迟莹,续道:“我能逃出去。”
“啊?”尉迟真仍未醒转,嘴里碎碎念着:“革命、革命、革命……”
——变革天命,改变命运。
“真!”梅星河揪起尉迟真的衣领:“醒醒!”
“啊!”尉迟真被吓了一跳似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走,我们快走。”
说罢,梅星河与尉迟莹呼唤衣装,施展身法从屋顶逃了出去。
“是推倒那座牢狱吗?”
尉迟真又问了一声。
“是吧?具体的我也忘了,好多话都是我根本没听过的。反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阿郁傻傻地笑了一声,随后跟尉迟兄妹一起走到尉迟家门口便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