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促成这一场对慎郡王的围剿,乌力罕四处奔走。
从西戎离开后,他没有回自己的封地加美罗斯州,而是直接去了沙利亨帝国的首都塔布纳。
那彦图想要的东西,只有沙利亨的皇帝才能长期提供。
他夸张地描述着震天雷这种武器的威力,引|诱帝国新登基的皇帝卢西恩二世,却遭到了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
卢西恩二世甚至不留情面地警告了乌力罕:
“乌力罕,我理解你身为流亡者对大启那位皇子殿下的仇恨,但这不是你把沙利亨帝国卷入战乱的理由。念在你曾经立下的功劳,我这次不会治你的罪,但若再有下次,你不会想直面我的怒火。”
震天雷这种武器,没有人不想要。但卢西恩二世的脑子不糊涂。
西戎汗国在拥有震天雷的情况下,依旧被那位皇子殿下打得丢掉了半壁江山,沙利亨帝国即使单兵作战能力强,军队人数也不少,却也不敢保证有了震天雷就一定能赢。
这样的战争,沙利亨帝国获利太小,却要招惹慎郡王那样一个强大的敌人,风险实在太大,并不值得他去冒险。
更何况,他刚刚登基,这个阶段最要紧的还是收拢势力稳固统治,岂能轻易进行对外战争。
哪怕乌力罕曾经为他的登基提供了不小的帮助,他也不会纵容对方拿他的皇位与国家去冒险。
乌力罕低垂着头颅,弯着腰请罪,保证自己再不做这样的事,姿态放得很低,眼中却闪过浓郁的怨恨。
真是个过河拆桥的混蛋!
当初要靠他排除异己的时候是什么态度,如今一登上皇位就变了嘴脸。
他花费那么大力气帮助卢西恩登上皇帝的宝座,岂能被一个区区的公爵之位打发了。
卢西恩二世不想提供他想要的帮助,那就别怪他重新扶植一个能为他提供助力的人。
在他心里,鲁莽愚蠢的埃尔顿王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身为皇帝长子,他是天然的第一皇位继承人。只要卢西恩二世死了,埃尔顿王子就可以成为新的皇帝。
而且,埃尔顿王子先前虽然没有死在北戎草原,却因此而记恨上了慎郡王,这人还生性贪婪,一旦上位,又有震天雷如虎添翼,岂会不答应去攻打北戎。
当然,短时间内频繁帝位更替对沙利亨帝国肯定不好,但那关他乌力罕什么事呢。
从头到尾,沙利亨帝国在他心中的价值,都是用沙国庞大的国土面积,绵长的战线,把慎郡王拖入泥潭而已。
怀着这样的打算,乌力罕迅速返回了加美罗斯州,开始暗中挑拨埃尔顿王子篡位。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等待。
卢西恩二世刚刚登基,正忙着巩固统治,此时是他对埃尔顿这些儿子和他这样的重臣防备心最低的时候。
而南边的慎郡王,随着时间的推移,等他消化完先前占领的领土,也会变得越来越不好对付。
埃尔顿皇子并不是个太聪明的人。
他正因为父亲的忽略而愤怒不安。
他的父亲已经登基好几个月了,却没有召唤他去首都。若所有子女都没有召唤也就算了,但他的弟弟阿维德皇子却率先去伴驾了。
平日里,父亲本就更喜欢阿维德,如今更是旗帜鲜明地让阿维德先去首都,全国上下的其他贵族大臣们,会如何看待他呢。
他自己正焦虑着这件事,却听身边的骑士回来告诉他,外面都在说,皇帝陛下公开对他施展鞭刑,如今又只让阿维德王子去首都,必然是厌弃了他这个长子。
“可恶!可恶的阿维德!”
他在自己的庄园里无能狂怒,经常把自己灌得烂醉。
乌力罕便是在这样的时间里,如同救世主一样降临在了他的世界里。
“皇子殿下,帝国不是没有废长立幼的先例,如果陛下认为您不适合成为继承人,您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埃尔顿王子恨恨地朝他砸了一个酒杯:
“乌力罕,你一个外族人也敢来嘲笑我!”
“当然不是,皇子殿下,我是来帮您的。”乌力罕的态度温柔亲切,“在商量正事之前,我希望您先去醒醒酒。”
乌力罕的实力,埃尔顿是知道的。
当初父亲就是在乌力罕的帮助下,掌握了一个最棘手的州,最终成为了皇位争夺的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