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忠不高兴,忠忠想去练胸口碎大石,都不想留在这个修罗场。
和四一看赵精忠复杂又欲言又止的眼神就知道这货又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情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对赵精忠道:“忠忠哇,粥放下,你去给他请个大夫来。”
赵精忠立刻和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身法如鬼影一般瞬间逃之夭夭。
叫了个番子去请大夫后,赵精忠沧桑地蹲在树下,凝视着磨台。
燕春正和几人将宅院里外大致收拾得差不多了,卷着袖子正要打水洗手,一来院子里就看见自家老大愁眉苦脸地瞪着磨台。
燕春停下脚步,不解地问道:“掌班您这是在做什么?”
赵精忠沉默许久,幽幽道:“你说我们督主为什么就不能看上一个普普通通的良家民男呢?”
先是锦衣卫副指挥使,现在又是校尉,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家死对头相爱相杀呢,很虐的有木有?
燕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即就被赵精忠狠狠瞪了一眼,他赶紧收敛了笑容,淡淡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门窗紧闭的东厢房,嘴里无声地念了一声:“督主?”
……
东厢房里的气氛很僵硬,和四盯着手里的那碗粥就像盯着一个苦大仇深的杀父仇人。
陆铮鸣看他实在不情愿,便主动解围道:“万不敢使唤厂公,我自己来便是……”
和四没有搭理他,而是拿起勺子搅了一搅,舀起半勺。
陆铮鸣愣了一愣,面色迅速划过一丝复杂之色,配合地稍稍坐直了身。
然后就看见和四理所当然地将那勺送进了嘴里。
娘的,饿死他了,和四吃到嘴里的热粥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太不容易了,从早上给小皇帝做树洞做到现在,粒米未进,他快饿得能生吞活猪了!
陆铮鸣:“……”
和四毫不惭愧地一勺勺默默吃完了粥,吃完后心满意足地抽了帕子慢慢地擦净嘴角,他舒服地呼出口气,慈祥地对还等着的陆铮鸣道:“别慌,锅里还有。”
有也不给吃,一句实话都没有,还想吃老子的粥???吃屁吧!
陆铮鸣依旧不吭声,他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看着和四,没有谴责也没有失望,半晌他仰面靠在床头淡淡地笑了笑:“没事,我也不饿,习惯了。”
他就那么风平浪静地一说,和四看着骨瘦如柴的他突然就莫名心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