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妈,现在孩子已经救上来了,你们看看给他收拾下?”
围在房子里的村民渐渐散去,走时不免回头多看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真邪门,一天两个人掉江里去。”
“是啊,看来江里又不太平了,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祭拜了?”
“我觉得是,过几天问问村长,看看要不要祭江。”
屋内只剩民宿的主人家了。
坐在沙发上的老板娘此时情绪平复了些,啜泣着,轻轻拍打怀中的孩子。
孩子胸口上下起伏,想来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但双眼紧闭,从始至终没有睁开过。
“妈,康康这是怎么了?”
从惊慌中恢复过来的老板娘此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孩子被刘叔抱回来的时候还哭闹了一会,怎么现在闭着眼,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呢?
宁愿他哭起来闹起来,好歹她也能安心些,总好过毫无动静。
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刚从屋里拿衣服出来,想给孙子换上。听到儿媳妇的话,心里头咯噔一下,脚下不由得加快步伐。
衣服扔到沙发上,扒拉着孙子的眼睛,又微微用力拍了拍他的背,甚至掐了人中,孩子依旧没有反应。
老板娘的心又慌:“妈,康康他这是怎么了?”
抱着孩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才收起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行,我要带他去医院看看,万一孩子出了事,叫我怎么活!”
“说的什么胡话。”人老了,平日里最听不得这种要死要活的话了:“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去医院?而且孩子刚回来的时候看着好好的,应该不会有啥问题。”
“那他为什么没有反应?”昨儿当家的出去办事,要过几天才回来,家里就她和两个老人,真要大晚上赶去医院,只能去村里麻烦其他人。
老太太从她手里把孩子接过来:“先把孩子擦干净换上衣服,这么冷的天一身水就往外抱,你也不怕让他冻着。”
布满皱纹的手慢慢把孩子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得镇定,不然自己都乱了,那孩子们不得更慌了?
整个过程,孩子来哼都不哼一声,如同一只会呼吸的人偶一样,任人摆布。
老太太摸着孩子的头,不烫不冷,手脚也不红:“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跟上了吧?”
村子旁的那条江几乎每年都有人死在里面,而且每一次溺亡的地点几乎相同。
即使村子里的大人们隔三差五就叮嘱一遍自己的孩子,但还是会有孩子出事。
自己的孙子自己清楚,平日里最是听话,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去过江边。今天大晚上却一个人跑了出去,实在想不通。
更何况。。。。。。她进去睡觉前,是看着孙子和儿媳妇先回房的。
“奶奶,介不介意让我看看孩子?”
唐宁见这两人一愁一哭,直接走了出来。
“小姑娘,你是今晚在这里住宿的吧?大晚上把你吵醒,真是不好意思。”老太太看着走近的小姑娘,强颜欢笑:“你说看一下,你是医生还是护士啊?”
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颊,软软嫩嫩的,这样的孩子,还是睁着眼睛喳喳乱叫比较有活力。
“我啊,我主要是看事的。”唐宁对老太太笑了笑:“这医术嘛也会点,所以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