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许久,在再也看不见人的时候,慕霭馨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南羽轩的肩膀上大口喘气,其实她现在更想躺到地上休息,但最起码的体育安全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你没事吧?”相对与慕霭馨的狼狈,南羽轩只是微喘。他很想帮她顺顺起,但衣服在雨水的浸泡下紧贴在她的身上……南羽轩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耳际的红潮有继续漫延的趋势。
慕霭馨看到紫眸里担忧的目光,摆摆手说道:“没……没……没事……”她一只手靠在他肩上,一只手叉在腰上,纤细的身体半弯着,“休……息下……我……我们……就就……走……”
洗完澡,慕霭馨一点都不客气地抱着枕头投进南家客房里垂涎已久的大床铺上去了。
想到刚刚南家的仆人们看到他们淋成落汤鸡回来的样子,慕霭馨“扑哧”地笑出声来。当时夏阿姨见他们这样还以为给打劫了,打发掉其他仆人后,一边不动声色地拿掉南羽轩头上什么树的叶子,一边变相地安慰他们幼小的心灵。
真是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呀,慕霭馨摆好舒服的姿势后,开始正式想问题。到底是哪里奇怪呢?那株花的颜色?叶子?生长?高度?都没错啊。下雨天放在室内也是有的,室内?室内?慕霭馨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对了,是植物摆放的方向。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敢肯定,确实有一株花面朝室内。
“一般花草都是朝着太阳的,这说明,那盆花在短时间内一定是被人动过的。”
短时间内被动过的花,没多长时间又回来看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想着想着,慕霭馨就蹦到周公老巢找他聊天去了。
南羽轩把端来的姜汤放在一边,如果这时候把她叫醒,她一定会生气的吧。他无奈地笑了笑,浅淡清澈的眸子静静注视着慕霭馨俏丽的睡颜,“今天真是辛苦了。”这个如小猫般自主、脆弱、寂寞又惹人怜爱的姑娘……他是永远也放不下了。
郊区。
“二哥,今天有人来过。”一个大块头拿着一把雨伞给刚刚进门的男子看。
那名男子仔细地瞧了下一把蓝雨伞,走到里屋整理了一会开得正艳的花朵又走了出来,“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来过?”大块头跟着走进去。
“没有,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了,里面的窗子打开着。”他记得当时窗帘被风吹得呼呼响,雨水把窗户旁边书架上的书都打湿了。
“没事了,以后小心点。吃的我买回来了,你先去吃,我再看下。”黑衣男子摘掉墨镜,露出一张足以让无知少女疯狂的俊脸。
是他们来了吗?他可是等得很辛苦啊……
……
太阳落了又升,星星亮了又灭,鸟儿飞了又回。
慕霭馨在雪白的床铺上滚了几十个圈后,终于受不了头疼恋恋不舍地爬了起来,熟知她的人都知道慕霭馨很嗜睡,不睡到头痛她是不甘心起床的。
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慕霭馨穿着粉红色维尼小熊的睡衣半趴在床上,眼神迷离,长长的黑发散落在一侧,整个人慵懒而惬意。
“醒啦?我去拿姜汤给你喝。”南羽轩从早晨七点终就来了,等到下午三点钟才把慕霭馨等醒,他的小猫真能睡。
吃过“早餐”,慕霭馨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美名曰:思考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所以她要好好的认真的思考一下这起盗窃案。
南羽轩前脚刚走,慕霭馨后脚就从窗户溜了出去。
小道上,慕霭馨迫不及待地向小屋的方向赶去。她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还是原来的小屋,慕霭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东西把它塞进打开的门缝里,再悄悄关上门。远处的大道上,一辆黑色轿车飞驰而来。
三分钟后,慕霭馨摸摸腰间鼓起的套子,那里面放的是小型麻醉枪。她打开房门通风,拿出湿手帕,捂着鼻子进去了。一个肤色黝黑的大块头躺在地上,电视里正播放着类似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沙发上睡着一位张像英俊的男子,地上有一杯倒了的茶水,不难想象,当时他正在喝茶。
慕霭馨跨过的上的人直接去里屋搬走先前看到的那盆假花,轻轻合上门后,原先倒在沙发上的男子缓缓张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慕霭馨离去的方向。
吱呀——门再度被打开了。
“嘿,表弟,你来晚了。”黑衣男子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打招呼。南羽轩一进门就闻到了迷药的味道,很淡,他皱了皱眉头,“人呢?”
“呦,真伤心呐,才分开几天就不关心我了。”黑衣男子用手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英俊的脸上分明还挂着明灿灿的极其欠扁的笑容。
南羽轩自动忽略黑衣男子无关痛痒的话,不客气说道:“你不是没事吗?”
“那是,想你表哥我太阳见了红了脸,月亮见了跟着走,星星见了都逃走的人,哎,人长得太帅也是有罪的啊……咳咳……你当我两年的特种兵白混的啊?话说回来,你那小猫好是挺好的,就是爪子利了点。”他瞅了瞅倒在地上的大块头,这一晕没有几天怕是醒不来了,“好了,她往那个方向跑了,剩下的就交给你自己了,我先撤咯——”男子手一指,不负责任地走掉了。
黄昏的天空有一点恍惚和落寂。
慕霭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继续踏着夕阳的尾巴前进,这样的时光真适合一个人独自舔伤口啊……她拿着一个沾着泥土的精致木盒子坐在草地上,周围野花簇拥却让人倍感寂寞。慕霭馨低着头,谁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