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傅亭蕉发水痘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无力了,在生病的她面前,只能被动地去求助于别人,他至少也要懂一些基本的医理才是,这样傅亭蕉万一又有了别的什么病情,他可以及早发现,做一些简单的处理。
所以,他找太医们借来了很多书,白天上朝,晚上便挑灯夜读,不懂的第二天便去找胡太医问。
一个多月下来,很多常见的病他都了解透彻了,同时,他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葵水”……
除此之外的时间,他便在想傅亭蕉与那个戏子的事。
当然,他绝不可能会让傅亭蕉与那个戏子在一起,而傅亭蕉估计也是一时兴起,那个至今不开窍的小傻子还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喜欢呢。
而他……经过这几年下来,已经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对傅亭蕉,势在必得。
那么,这会儿因为一个戏子跟她疏远,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点,他便打算借着她生辰之机与她和好了。
可是,当他一大早便站在她面前时,他又不由得自唾——
他堂堂一个皇子……在跟戏子争宠?!
无论如何,来也是来了,左夺熙让自己平静下来,吩咐小肃子送上他的生辰礼。
傅亭蕉期待地看着,她每年过生辰最期待的便是九哥哥送她礼物。
小肃子抱来一个中等大小的锦盒,在傅亭蕉面前缓缓打开——
原来竟是一箱子各色胭脂水粉!
傅亭蕉惊喜异常,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九哥哥竟然还记得她说过她想要在生辰日梳妆打扮的话……那会儿她求他陪自己去买胭脂他不愿去,原来是准备偷偷给她买来当做惊喜……
“谢谢九哥哥!蕉蕉、蕉蕉好喜欢啊……”傅亭蕉如获至宝地亲自将锦盒接过来,捧在怀中。
左夺熙一边感到一丝掩盖不住的愉悦,一边止不住冒酸气:“这般高兴,你想打扮给谁看?”
傅亭蕉不假思索:“蕉蕉最想打扮给九哥哥看!”
这句话猝不及防地从她嘴里说出来,也猝不及防地钻入了左夺熙的心里。
他霎时愕然,而后便快要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了。
“阿固!替蕉蕉梳妆!”傅亭蕉已经蹭蹭蹭地大声呼唤着阿固,然后跑进房间了。
左夺熙便在门外等,他还未曾见过梳妆打扮的傅亭蕉。
太后闻声走了过来,听小肃子回禀了原委,倒也没反对傅亭蕉涂脂抹粉了。这孩子先前丑了大半个月,心底肯定不高兴的,这会儿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正好让她高兴高兴了。
因是第一次打扮,所以花费的时间格外长,太后都耐不住先回了正厅,左夺熙却始终等候在外面。
半个时辰后,傅亭蕉卧房的门打开了。
傅亭蕉含羞带怯、聘聘婷婷地走了出来,缓缓抬起头来,在见到左夺熙那一刻,好像眼睛里都是羞意了。
左夺熙呼吸停滞了一瞬,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
她身穿淡粉色华衣,本是冬日的衣服,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若隐若现的锁骨。脸上薄施粉黛,却勾勒出更为清冽的棱角,眉黛如飞,两颊轻红,肤若凝脂,唇似樱桃……
若说平日的傅亭蕉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话,那么此刻的傅亭蕉便是“买得五六七色粉,打扮八九十分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