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和梁振国也确实没想到,上次已经撕破脸说那么难听了,梁友之还能往郢县来。
吴姥姥听到这话也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梁振国,“他到底是你爸,要是做得太难看了,你要被人说的。”
“被人说两句而已,我长这么大被人说的时候还少了?”梁振国却一点不在意,“我小时候被人说没爹没妈的时候,被人骂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的时候,那会儿他不在意,我在意,可在意也没用。”
“现在我长大了,要因为他再被人说,他依然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他无非就以为我怕人说所以来村里我就会给他几分面子。”
梁振国对梁友之那是一丝一毫孺慕之情都没有。
“他上赶着来无非是有利可图,图我以后的前途能给他带来帮衬,图苏舒外公能给他帮衬,图我和苏舒能帮衬他和后头那个女人生的女儿和儿子。”
梁振国找梁志超,“把你水彩笔和画板借我用一天。”
梁志超屁颠屁颠跑回房间抱着东西回来了,众人不解,就看着梁振国用红色水彩笔在画纸上写了很大一行字。
梁友之和狗不许入内。
然后把这张纸往画板上一贴,抬着画板就出去了,然后把画板往吴家大门口一立。
几个孩子上了半年幼儿园已经认了不少字,再结合大人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他们就猜到了爸爸写的那句话不是什么好话,可能是骂人的话,所以手拉着手就追出去看热闹了。
“他这样?”郑有娣看向苏舒,“你不去把他拉进来?”
“他干了我也想干的事,挺好的。”苏舒很赞许地点点头。
这事就是巧。
梁振国把画板往门口一放,引来了客人都围到门口来围观。
有人甚至都不知道梁友之是谁,找长辈一问,知道梁友之是梁振国亲爸,众人神色各异。
梁友之就是在这个时候到吴家门口的,吴家今天人多,司机把车停在了几步之外的树下,梁友之提着礼走来。
哪怕是村里见过梁友之的老一辈,距离上次见梁友之也过去了快二十年了,看到从小汽车里下来还提着礼的人,只觉得眼熟,也过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瞧着,梁友之还真来了!”有个叔公道,“这人还真有脸来。”
村里年轻人不知道梁友之和吴家的恩恩怨怨,但是老一辈是清楚的。
当初梁振国母亲在市里医院病逝,后来还是被送去火化,骨灰被送回吴家村埋进吴家祖坟的。
出嫁了的女儿死了以后埋进娘家祖坟里,这是十里八村头一桩事,当初因为这是,吴家人和村里人闹了很大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