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丹师感叹道:“这一行是这样的,凶险重重,而且很多可怕的因果,藏在暗处,一沾就疯。突然猝死,都不是没可能发生……”
顾红长老和闻人琬,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丹师又道:“当然,这些都只是我这些年从各方道友处听来的,是真是假,我也不好断言。”
“还有……”丹师犹豫片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凝重,“这话我得说在前面,修神念之道的修士,精通的东西也各有不同,不是所有人都懂‘祛煞安神,除祟救人’之法的。”
“玄机谷虽走神识之道,但他们精通的,应该是天机因果的演算,会不会‘祛煞’,也很难说……”
顾红长老看了眼躺在内室,生死不知的顾长怀,皱眉沉思片刻,叹道:
“事到如今,也没的选了……”
只能寄希望于玄机谷了。
顾红长老转过头,握紧闻人琬的手,沉声道:
“事不宜迟,琬儿,这件事麻烦你了。”
“我也去找家主,让他修书一封,你一并拿着,希望能请到玄机谷的修士,也希望他们,会有救长怀的办法……”
闻人琬郑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闻人琬拿着顾家家主顾守言的书信,亲自回了趟上官家,借上官家的渠道,联系到了几位,正在乾学州界附近,担任家族客卿的玄机谷修士。
这些修士,修了因果术,而且也学过一部分“祛煞”的法门。
因为人命关天,事态紧急,众人日夜兼程,在一日之内,便都赶到了顾家。
顾家丹阁。
几位玄机谷金丹修士聚首,互相见礼。
另外还有两位金丹,也修行了一些神念术,此次受顾家所邀,便一同前来了。
神念之道诡谲,多一人,便多一分见识,也多一份力。
而见了顾长怀的伤势后,几人的神情,也凝重无比。
“印堂漆黑如墨……必非一般邪煞……”
“我在此前,还从未见过……”
“金丹魔修自爆,同归于尽……当真好狠绝的心,有些古怪……怕是被什么邪物蛊惑了,陷入了狂热,这才敢如此自绝道途,自爆金丹。”
“金丹也能被蛊惑?这么一看,这邪煞,来头相当可怕……其原身的祟物……不知是尸,是鬼,是妖,还是魔?”
“无论如何,都是块‘硬骨头’,恐怕要筹谋周全,徐徐图之……”
“没办法徐徐图之了,”有人叹道,“你们看顾公子的模样,邪煞入脑,印堂深陷,这是神识被吞噬的迹象……”
“这种情况,熬不住的,怕是……没几天了……”
“再不动手,回天乏力。”
“不错,不能耽搁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家齐心协力,想想办法,若真能救下顾公子,也是一场善缘。”
“如此最好……”
之后几人密议了一番,交流了各自的神识法门,规避了一些忌讳,定了“祛煞”的流程,又推举出一位,玄机谷出身,神识道造诣最为深厚的金丹修士,来主持祛煞。
这位金丹修士,姓梅,人称“梅先生”,金丹中期修为,与当初上官家的客卿“梅大师”,乃是族兄弟,算起来颇有渊源。
此次,由“梅先生”祛煞。
其他数位神念修士,也尽己所能。
有的献计,有的借宝,有的赠一些丹药酒物,最后一并汇总,交给梅先生。
一切商议妥当,梅先生穿上辟煞道袍,佩护心镜,取出铜钱剑,布八卦牌,点护神灯,焚清心香,而后烫一杯至阳至烈,驱邪辟秽的雄黄酒。
这雄黄酒,味道极浓极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