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田氏房里的东西,她随便动,如果她不吃,田氏还不高兴,非要给她送过去。
今天田氏屋里摆了些点心,年年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她娘做的梅花点心。
她知道这点心,特别费时费心思,水笙姐学着做了好几回才成型,娘也不常做,她很自然的拿了一块。
田氏是真没多想,今天薛彩樱忙了一上午做的点心,特意给平阳留的。
那自然要先给平阳吃。
眼看着年年拿了一块,阻拦道:“年年,那是给你平阳姐姐留的。”
如果刚才年年还能忍着,这会是真的崩溃了,要知道这整个大宅子里,田氏是最护着她的。
如今连块点心都不许她吃了。
年年眼里噙着泪,不敢置信的看着田氏:“奶奶连你也不喜欢我了?”
田氏没想到这年年反应这么大,这会也意识到自己错了,慌忙哄道:“奶奶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奶奶就是想着这是你娘特意给平阳做的,她刚回来,留着给她吃……”
“不要说了,”年年没听完田氏的话,将点心扔到盘子里出了屋。
几块破点心,她又不是没吃过,何必等人吃剩下的。
年年心里不高兴,路过马厩看见了哥哥的雪蹄,她稍一犹豫拿起鞭子就上了马,向府外疾驰而去。
年年从小在京城长大,对京城还算熟悉。
不过她也没什么目的,心口堵着难受,骑马能让她舒服一些。
哥哥的雪蹄跑的飞快,转眼就过了两条街,奔着城外去了。
说来也巧,年年骑在马背上,竟然看见有人用鞭子往死里打一个小孩子。
那孩子比她大不了多少,细瘦的身材,站在大院门口,小脸坚韧,挺着脊背,鞭子一下一下的落下去,打的他皮开肉绽,可他竟然连吭都没吭。
平常年年手上扎个刺都要疼很久,哭着让二娘帮她弄出来。
那一鞭子下去,血淋淋的触目惊心,年年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偏生那人没有一点要住手的意思。
如果是往常,年年也不敢管这种闲事,肯定回去找人帮忙。
可今天她心情不好,也没想那么多,拎着鞭子就过去了:“你干什么打人?”
年年身穿蓝色的长裙坐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那马四只蹄子雪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马匹。
手拿鞭子打人的男人看向年年,不悦道:“这是我的家事,哪来的小孩子,滚远点。”
年年本来就在气头上,这话更是火上浇油:“家事就可以打人了?”
男人比年年还生气,怒视着她道:“我就打了怎么着。”
语毕他手起鞭落,又打了那孩子一鞭子。
那孩子的后背上已经没好地方,年年都不忍直视,此刻她也火了,抡起鞭子就往那人身上打了下去。
“你不是喜欢打人吗,今天就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
年年虽然娇气,可从小和哥哥们一起学过功夫,天赋又好,虽没下过苦功,但也比一般人厉害。
这一鞭子打的极重,那人暴跳起来,一边喊疼一边去抓后背,偏生位置打的好,他怎么都够不到,这可气到了他:“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野丫头!”
那人一声令下,乌泱泱从院子里冲出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年年团团围在了中心。
年年年纪小,没见过这种场面,硬碰硬肯定占不到便宜,只能亮出身份。
她手持鞭子,指着那人道:“我爹是平远候,正二品的禁卫军统领,你敢碰我一手指头,我让你人头落地。”
那人一听平远候吓了个半死,可转念一想,平远候啊,正好有账没算。
“来人,先给我把这个丫头拿下再说。”
十几个打手忽然冲上来,年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