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山书院的事情,交由宋缺之后,宁尘便径直离开。
这种事,按照寻常一贯的风格,只要出个面就行。
余下收拾残局的阶段,让麾下的兄弟处理即可。
再者,韩丹这种人没了赵公卿的支持,纵使临死之前抗争一番,又能如何?
终归翻不起太大的浪花,到头来逃不脱一个死字。
情形与沙场有异曲同工之处,一旦大势失去,即将面临的基本上是一边倒的屠杀。
“呼。”
在和李香容这位少女,一场推心置腹的畅谈之后。
宁尘的心情,没来由得一阵压抑。
前后长出数口气,依旧愁眉紧锁,状态不佳。
佛家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其实,从某种程度而言,于好人并不公平。
所以,当李香容问他想做好人,还是坏人的时候,他回复的那句话,看似玩笑,可谁又知道,是不是肺腑之言?
双手环抱。
这位名贯北方的年轻男儿,就这么突兀得坐在马路边,怔怔出神。
李玄黄凑近后,起先蹙了蹙眉头,渐而有样学样,怀抱龙泉,坐在宁尘的左手边。
拔起一根草须。
漫无目的得咀嚼着。
“好歹是主管一方的顶尖人物,这么毫不介怀的坐在地上,是不是太不将身份当回事了?”
李玄黄用胳膊撞了撞宁尘,笑问道。
宁尘没好气得瞪了对方一眼,“要你管?”
李玄黄撇嘴,“听说,每年秋天,都是止战的阶段?”
“是啊。”
宁尘点头,“总得为天下百姓,让出一点收获粮食的时间,否则兵马一过,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因为颗粒无收,从而导致流离失所。”
李玄黄道,“这规矩是你当初立下的?”
宁尘双手托脸,沾沾自喜道,“怎么样?是不是在感慨本王心怀大义,实乃仁德之士?”
李玄黄很不识抬举得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滚。”
宁尘扬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