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从十几岁懂事开始,就知道家族里面,很多所谓的叔叔伯伯,眼中哪有半点亲情和血缘关系,差不多都是被权利所驱逐的机器。
其中,宁之枭对权利的贪婪程度,最为严重。
所以,他很少住在那座王族大院之中,除了偶尔看看自己的父亲,以及爷爷,当然也有那个被他唯一看做亲兄弟的宁昆仑。
那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和家里下人,私军在一起厮混。
也正因为这样,他在底层的威望和影响力,宁家老中青三代,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宁河图。
当然,有些东西,宁家某些一出生就高高在上,一长大就将贫富贵贱挂在嘴里的人,是无法理解,时至今日,宁河图为什么,会拥有如此高的威望。
这批人群中,一位年轻女子,正埋着头,躲在宁家众多高层之后。
当然,以她的身份和地位,的确没资格站在前列。
她穿着一套绿色裙状,头发束成马尾辫,五官并不出彩,但贵在会打扮,一番略施粉黛,倒也看得过去。
年纪二十有四,正值女人一生中最璀璨的阶段。
不过,此刻的她,神色沉重,心情慌乱,以至于两只手尽量夹住裙角,脑袋耷拉在,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宁尘走过百层台阶,走过一众宁家族人站立的地方,准备错身而过,进入山庄。
不过,视线余光微瞥间,他的脚步又退了回来。
现场宁家族人深吸一口气,原本以为又要遭受什么无妄之灾,一愣神,大概看出宁尘的意思,于是一群人哗啦啦的退向两边。
绿色裙装女子的身影,一下子凸显出来。
“嘶嘶。”
双手不安分的数次抖动,最后才稳定心神,硬着头皮,低声唤了一句,少爷。
“抬头。”宁尘侧对女子,语气淡漠的吩咐道。
这位本名为蓝草的绿色裙装女子,一下子慌了神,轰得一声双膝跪地,口气哆哆嗦嗦道,“少爷,我,我……”
其实,蓝草并不清楚宁尘本就是为她而来。
而宁尘遭遇两百私军拦截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得点了一句,自己是来杀人的,至于最该死的是谁,他没透露。
但,这位女子,始终因为心里有鬼,迫于压力,跪了下来。
宁尘对蓝草的这番动作,无动于衷。
许久,他张嘴问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绿梨死的时候,祭拜过吗?”
“我,我……我拜过了。”蓝草战战兢兢道。
宁尘再问,“那白桦呐?”
蓝草因为这句话,陡然惊得肤色发白,浑身剧烈颤抖,这句话言外之意过于明显,哪怕是现场一些依旧被蒙在鼓里的族人,也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