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好像马上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陆铮鸣定定地注视着他,忽然无比坦然和轻松地笑了一笑:“我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慌张。”
和臻:卧槽!我现在慌得一批!要不然你还是别说了!
陆铮鸣压根没顾及他凌乱的心思,低头抬手替他将衣襟整了一整:“这件事我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本来不打算这么快说,总觉得时机未到,而现在的我也配不上你,但……”他低低笑了笑,“刚刚我突然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论早说,都已经注定了。”他压着和四的衣襟,像是要压住他无措乱跳的心脏,“我觊觎你美色很久了,,日日月月,不求成全但求无憾。”
和四:“……”
偷听的赵精忠和李报国;“……”
赵精忠一脸震惊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茫茫然地扣着根狗尾巴草:“不是,不都睡过了吗?咋才告白啊?”
他一脸空白地看向李报国,李报国没有理他而是叹了口气,将绣花针往头皮上擦了一擦,别在了袖子上,自言自语道:“半途杀出个程咬金,这可如何是好?”
该怎么和老厂公禀报此事呢,唉……
“你们偷听点自觉点行不行!”和四暴怒的声音炸开在十来步外,“声音响亮得都快赶上咱东厂打鸣的那只鸡了!”
赵精忠和李报国:“……”
和臻吼完了两个光明正大听墙角的,突然不敢回头去看陆铮鸣了,心里头已经不是慌乱而是大地震了。
完了完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告白,还是个头比他还高,胸肌比他还大的野男人告白,他干爹会不会气得提刀来砍死他啊?
毕竟他干爹临走前警告过他,玩弄别人肉体可以,感情,不行。
当东厂提督的前提条件就得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都狼心狗肺了怎么还去和姓陆的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啊???
和四纠结成了一团,要是他脖子够长,这时候准得一头扎地里不出来了。
陆铮鸣望着他别过去那张就差写出一个“愁”字的脸,想笑可最终却是无声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了不求你现在答应,只是今日听见了国师的这几句谶言,便忽然有种若不在今日说出口,唯恐以后世事无常,忽生波澜,再无机会告诉你我的心意,以至于成了一生之憾。”
和四脸色蓦地黑了下来,他倏地转过脸,两眼锐利得像藏了刺,气得笑了起来:“我都不知道,原来喜欢我是件这么难的事,都需要提前留好临终遗言了。怎么的,还真担心督主我吃了你这个瘦精精的小锦衣卫不成?”
陆铮鸣默了一默,然后向和四露出一个鲜少出现在他脸上的温存笑意:“你不爱听,我便不说了,左右我们的日子还长。”
和四懒得搭理他,揣着一肚子的暗火径自转过身,往牌坊外走去了。
说来也奇,短短几十步的路,刚出了牌坊前一会功夫外头就是大雪连绵,和层白惨惨的罩被似的将整个燕京照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