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后,劳您夜里率部擂鼓便可。”
朱儁虽是大将,但水战没怎么玩过,完全听取了甘宁的意见。
过了秋收之季,长江水势已衰退许多,在南北两岸同时使坏的情况下,水面上漂满了物件,组成一个又一个极不稳定的浮桥。
说是桥其实抬举了,这种玩意踩上去一个不稳就得喂鱼。
长江对岸的刘虎有些莫名其妙:“这朱儁莫非脑子坏了?”
他坏他的,自己守自己的。
“甘宁前进不得,必来攻击大营,都给我守严实了!”
当晚,甘宁从麾下选出两千精锐,亲自带队。
将大军指挥交给刘勋,让他率部对刘虎的北岸水营发起袭击。
朱儁大军在后擂鼓。
夜里,南岸火光扬天,几要照过江来。
鼓声澎湃,将长江的浪都压了下去。
刘勋率领水军,猛冲刘虎北岸水营。
刘虎急忙展开防守,同时派人四处点火,让人盯紧水面小。
他知道甘宁擅长小股奇袭,如果防不住就要出大乱子。
“将军,敌军人多,硬攻而来,只怕我们抵挡不了太久。”军司马对刘虎道。
“怕什么?我们背后便是州陵城,打不过退回去,等他退了又缠上来。”
刘虎说完,亲自提着一杆长矛,沿江督战。
而就在他防守刘勋的时候,靠上游拦住水路的漂浮物上,突然多出了一支人马。
甘宁带领两千精锐,左腰别短刀,右腰别酒壶,背负木板,站在了那极不稳的“浮桥”上。
“将军,这东西哪里走的,落了下去,只怕明早鱼儿便吃饱了啊!”部下一人慑慑发抖。
秋去冬来的天,穿着短衣,被这长江上的夜风吹一下都不得了,如果跌下去,那滋味简直不敢想。
“要死我当前,你怕什么!”
甘宁怒叱,摘下腰间酒壶,喝道:“陆将以马革裹尸为荣,水军敢葬身鱼腹,也算死得其所,何惧之有?”
“古往今来,欲成大事,岂能不冒险!”
“诸君随我同饮此酒,暖和身子,杀过对岸去!”
将军自己带头,众人实在没话说,纷纷拔下腰间酒壶,同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