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静,连灯都没点。
他又绕到书房,想起那女子躺在榻上,帘帐低垂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闷滞。
他转头,老管事哆哆嗦嗦为难极了。
“他不在家?”
“是,刚出门了。”老管事抹了把汗,连头都不敢抬。
燕珏嗯了声,语气轻缓,看似不经意,实则心里泛起猜疑:“孩子呢,我去看看。”
“孩子,也不在,跟着出门了。”
“他夫人也不在?”
“是。”汗珠子兜不住,老管事只觉浑身焦热,站不稳,头也晕眩。
“哦,去哪了?”
燕珏继续往前走,脚步不停。
老管事咽了咽喉咙,始终不敢回话。
就在这时,燕珏忽然凛了神色,兀的站定身子,回头,满脸肃穆地望向老管事。
老管事心里一咯噔,双膝发软,险些栽倒。
韩丘瑾抱着桥桥,眸光却温情地看向苏弗,她坐在光影中,手里捏着桥桥的软鞋,正专注地绣着花样。
岁月静好。
院子里的蝉鸣早已随着日头西斜而销声匿迹,偶尔传出几声微弱的虫鸣,擦着花草叶子,让白日的燥热消减干净。
桥桥瞪着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量。
院里只燃着一盏灯,昏黄的光线下,葱茏的树木犹如巨大的黑影。
“爹爹,爹爹”咿咿呀呀的叫声,小心翼翼,生怕惊了韩丘瑾的动作。
他正猫着腰,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拨开树干处的枝叶,从下往上,沿着树干纹路仔细搜寻。
时辰尚早,幼蝉还未来得及爬树。
但若再晚些,桥桥便要睡了,他承诺的,总得做到。
苏弗也在找,她抱着桥桥,略微眯起眼睛,光线实在暗淡,看了小会儿,便觉头昏眼花。
“郎君,不然算了吧。”
她扇了扇手风,赶走蚊虫。
桥桥小脸还是被咬了,腮颊处有一片红。
她挠了挠,热切地盯着韩丘瑾。
听苏弗说要走,小手抱住她的颈,撒娇地哼唧:“娘娘”
她也只能说些简单的字眼,连“阿娘”的阿都叫不出来。
苏弗只好由着他们。
嬷嬷送出来团扇,苏弗时而为桥桥扇风,时而给韩丘瑾扇一下,他挽着袖子,两条胳膊早就被咬的红痕斑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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