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妤顿了顿,“那……母后她如何了?”
她的眼迅速扫过床前那挂着着一枚香囊,很快又垂了下来。
“母后她,仍旧是老样子,意志仍旧是不清,所以……”
姜知妤打趣地笑了笑,“所以你们都这般担心我吧,担心我醒过来也胡乱撒泼了?”
“我才,没有……”姜汐宁有些微微拧眉。
“我瞎说的。”姜知妤嘴角仍旧挂着笑意。
“其实阿姊也不必担心,太医们医术精湛,想来不久母后的癔症也会治好,阿姊不必担心。”姜汐宁坐在床沿,一本正经地劝慰着她。
夜深,姜知妤拉着姜汐宁一道同床而眠。
这几日姜汐宁大概是没睡一个安稳觉,才沾了枕头便睡下,呼吸均匀。
睡了那么多日,姜知妤自然没有任何困倦之意,听着身旁六妹妹均匀的呼吸声,只是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温降香为何会对她提及薛郁离一事便如此紧张?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如若当真是薛郁离,害死了六妹妹与皇兄的生母,眼下姜知妤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薛郁离明面上只有姜知妤一个女儿,甚至不曾提请抚养过其余嫔妃的皇子。
即便太子已定,如今是固若金汤、板上钉钉之事,她仍旧是皇后。
她若当真不是为了固宠,那么这般一番辛苦筹谋的原因,或许──
要重新回到薛家身上。
·
公主苏醒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宫闱,众人来嘘寒问暖一番,被叮嘱不宜劳顿的姜知妤也只能端坐在床头,笑以相迎。
一时之间,本该清静的寿成殿,今日门槛都快被人跨得发烂。
一波一波新面孔旧面孔出现,姜知妤都有些乏了,让半夏替自己再去沏了壶茶来。
前几日的重阳宫宴中,她与那匆匆有着一面之缘的几位朝中命妇,倒是曾打过照面,仅在那日宴上罢了。
再后来,她便寻了一个由头,去含光殿挖桃花醉了。
当这几位命妇在自己面前显摆着自己送来的礼品是何许的时候,姜知妤正一边两耳倾听着,一边拨出一缕发丝,在胸前把玩起来。
原本寝殿中尚存着微丝的檀香气味,她闻了几日也慢慢习惯,如今被这满屋一股脂粉味呛得有些反胃起来。
“五公主殿下,臣妇今日送来了我营州母家产的上好千年山参,最适合殿下补气色了。”
说罢,女人还得意地朝着身后那盒山参挑眉一笑。
“这些东西借花献佛倒也是不必,在宫里殿下都不缺,”另一位命妇装束的妇人与她携手一道而来,不服输地也夸耀起自己,指了指自己身后丫鬟端着的物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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