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谢眠抚摸那片叶子,陆翡之还有什么不懂呢?
所以,阿眠早就知道这件事吗?
陆翡之看着谢眠在灯光下温柔的眉眼,心中一时酸涩:阿眠他这是,在睹物思我吗?
但下一秒,他看见谢眠伸出白皙的手指,朝灯火上探去!
……
陆翡之猛地推门闯进来的时候,谢眠吓了一跳。
他条件反射地缩回手,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陆翡之就冲到了他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拖离了桌面。
然后,陆翡之把他的两只手都扯出来,仔仔细细,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检查了好几遍,没有看到烧伤的痕迹,才稍松了一口气。
没来得及碰上。
吞月鲸油燃起的火焰,烫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口气没松完,又想起谢眠刚刚毫不犹豫伸手的模样,也不知道在他没留心到的地方,还有没有这种事,陆翡之的怒火简直如同刚爆发的火山一样,从心底喷涌而出。
他先是把谢眠两条袖子捋到最上面,胳膊上没什么,就开始解谢眠中衣上的扣子。
谢眠简直无语,一把挥开他的手,又手忙脚乱地把往往扯开的几颗扣子系回去:“你大半夜不睡发什么疯?!”
虽然以前两人“坦诚相见”的时候并不少,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关系还尴尬着呢,这上来就扒衣服,不觉得自己很像变态吗?!
陆翡之冷笑:“我发疯?咱俩到底谁发疯!谁心里清楚!不行!你今天必须把所有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除了当年十一岁不懂事的时候,谢眠还真没见过陆翡之这么跟他说话,一时新奇:“我好好待在我屋子里,你却冲进来就脱我衣服,你觉得咱俩谁发疯?”
陆翡之见他还死不悔改,顿时怒道:“你那是好好待在屋子里吗?!你好好待在屋子里,手往哪儿伸呢!”
谢眠一怔,联系刚刚陆翡之冲进来的时机,顿时眯起了眼:“你怎么知道我要往火上伸手?”
陆翡之一噎,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平常用神识探测这边的情况,谢眠必定会发觉;如果没用神识……
谢眠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用食指叩了叩桌面:“来,先跟我说说,你大半夜不睡,蹲我窗户后面干什么呢?”
陆翡之这次觉得自己有理,而且怒火还没褪去,闻言梗着脖子道:“如果我不蹲你!怎么知道你要做这种事!”
提起这个,陆翡之是真的伤心后怕,想想他晚一秒冲进来,或者当时没抬头看,谢眠可能就烧伤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