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的宴席一如既往的大气。
侯爵仅次于帝王和皇亲国戚,更无须说还有阳信公主的加成,这场宴席相较于皇宫都不逊色。
“吃个饭还能看歌舞听曲艺,这真是生来的好命,让人一辈子都赶不上啊!”
容添丁第一次见到上流阶层的宴席,不免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他看着张学舟提及的火锅,只觉这比蓉城的杀猪菜丰盛太多了。
这宴席没容添丁发言的可能,他当下只顾闷头闷脑的吃,偶有人举杯就迅速回敬。
平阳侯这一次没有再拿射覆取乐子,与众人只谈赋、歌舞。
张学舟与容添丁也没什么区别,同样专注于吃喝中,他对写赋很头疼,对于唱赋和相关的歌舞看了同样头疼,若是有人想在这方面问问他,这就触及张学舟的盲区了。
歌女在那儿咿咿呀呀哼唱,又有大群的舞女伴奏。
宴席上众人杯觥交错,又伴随着吃喝和称赞的声音不断。
“东方大人,碰一个!”
等到与之不远的席位传来交杯声,张学舟随后抬起了脑袋迅速举起杯子将里面的水酒一饮而尽。
“东方大人,或许你还不认得我,我是太史令司马谈!”
远处举杯的是一个长着长须的中年人,对方相貌普通,但眼睛极为深邃明亮,仿若能洞悉世间真实。
张学舟回归现实前瞥过对方一眼,但直到现在才得以正常查看。
也幸得司马谈自己主动介绍,否则大伙儿穿戴相近的情况下,张学舟想分辨出对方还有些难度。
“原来是太史令司马大人,久仰久仰!”
张学舟照例叙说着正常的客套话。
他对太史令司马谈非常有兴趣,对方阳魄极为特殊,能觉察到他阳魄化身,还能观望极远距离。
但这也是张学舟想躲着点的人,若被司马谈发现他阳魄的真实,张学舟觉得那肯定不会是一件好事。
他对司马谈有兴趣,但又不想过于接近。
这种矛盾态度下来,张学舟客套就是一件正常事了。
“东方大人身体没毛病了?”司马谈压低声音问道。
“没毛病,咱身体倍棒的”张学舟拍胸脯回道。
张学舟坐在尾席,司马谈的级别则较高,居于中席间位置,两人虽说是在交谈,但中间还隔着七八人。
司马谈问上一句,中间的众人就过来望一眼。
等到张学舟回一句,众人又回去看看司马谈。
“你不可能没毛病呀”司马谈低声道:“你吃了那枚毒丹怎么可能没毛病,我呼你二十三口臭气就熏倒了,现在还时不时有恶心的感觉,又时不时做噩梦!”
“太史令为何要呼那臭气?”张学舟奇道:“我从未看过谁有这种爱好!”
“我这不是爱好!”
司马谈连连摆手,等到被中间一堆人举杯取笑,又在那儿低声议论自己的特殊癖好,他只觉事情糟糕透了。
但司马令只是寻思片刻,而后就在那儿数落其中一人祖上的不雅之事。
作为太史令,他是最喜欢看那些记载的旧账,也能准确知晓这些人祖上曾经有过什么荒唐事。
司马谈揭老底,还是揭对方祖宗短,这让众人一时避之不及,又有人迅速起身让位,邀请司马谈坐到方便交谈的席位,这场小麻烦才止住。
“还好我们祖上没出过什么人”张学舟嘘唏道。
“我看过你登记的节,你的节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作算的”司马谈道:“如果不能追查到父母与属地,你将来担当朝廷重职时可能无法通过。”
“我的节有文翁郡守帮我作证,这还不算?”张学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