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也能聊上几句。
“人都会累。”赵南星拧开饮料,刚拿了太久的工具,此刻手上没劲儿。
徐嘉树伸手想帮她,结果她往右挪了下,将饮料放置在胸前,皱眉用力,指腹被摁的全是竖线纹路,却也伴随着“呲”一声,开了。
“不愧是赵南星。”徐嘉树轻笑:“一生要强,永不服输。”
赵南星斜睨他一眼,喝了口饮料,鼓着腮帮子慢慢咽下去,“没有让别人拧瓶盖的习惯。”
“沈沂回来了。”徐嘉树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柱子:“我之前看见他在那儿站着。”
“那你一定看见他多狼狈。”赵南星灌一大口饮料,鼓着腮帮子慢慢往下咽,目光落在外边闪着微光的黄叶上,声音清冷:“在外边倒挺风光的。”
怎么到她面前总那么惨?
徐嘉树轻笑:“你这带着怨愤啊。”
“没有。”赵南星喝不下,拧紧瓶盖放在窗台上:“我怨他做什么?”
“怨他久不归家,怨他寡言少语,怨他缺乏关心。”徐嘉树耸耸肩:“妻子怨丈夫,还需要什么理由?”
赵南星:“……”
赵南星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你很适合做个怨妇。”
徐嘉树:“?”
—
急诊室里又来了新病人,赵南星戴上口罩继续去干活儿。
她对沈沂倒真没什么可怨的。
或者说,很少很少。
沈沂久不归家也是因为工作,就像她一样。
他们都是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所以为自己而活再正常不过。
而且怨恨不是因为爱才会产生的情绪么?
她又不爱沈沂。
嗯……也可能有一点。
但没那么多。
眼睁睁看着父亲带第三者登门入室,第三者挺着大肚子“逼宫”,把家里的东西砸得粉碎,周淑把她抱在怀里,哭到泣不成声。
她像是站在世界的废墟里,内心荒芜,寸草不生。
好像很难感受到“爱”这种情绪。
但她不抗拒和沈沂结婚。
当初结婚也不过是因为错误——她和沈沂在酒后……睡了。
就是做了一件很疯的事。
疯到赵南星都不可置信。
那天早上她坐在床上,沈沂躺在一侧,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和莹白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