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妈妈正想过去提醒她,堂下众人便看见倾国倾城的女子仿佛一下子回过神来,将身子俯在深红色的漆木栏杆上,手指在上面扣了扣。
花魁一只皎洁的小腿懒散地向后轻踢,荡起裙摆一绘嫣红。她形态轻慢,红裙肆然,于是阿香一颗心也像那条裙子一般,被她的脚跟勾了起来,高高地悬在空中。
阿香告诉自己,水霜霜不会接受一个女人的。
然后水雨月张口,红唇烈焰,如火如荼。花魁懒洋洋的妩媚声音响起在整个春欢楼里:
“好啊。”
王女
阿香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正巧阿茶喊她玩牌,她赶紧换上一副惯用的笑脸,荡着香风过去了。
得到回复的暮城雪连个波动都没有,不悲不喜地转过身看着老鸨,说:“答应了。”
句子简洁得连个主语都没有。
窦妈妈一愣,当即笑道:“自然,今晚花魁就是您的了。不过现下花魁已经应下一舞,那边的陆公子先交了银子的。”
她没有指明是哪位,只一双三角眼朝陆公子的方向瞥了一下,暮城雪闻言却微微一顿,随即将目光移过去,掠过一众人等,精准地落在陆公子脸上。
她眼神里还是什么也没有,好像在看回荡在尘世间飘飖不息的风。陆公子被她那凤眼轻飘飘一瞧,却无端升上来一个寒颤。
暮城雪清清冷冷地注视了他片刻,就将眼睛挪开了。窦妈妈以为这一掷千金的女人会说那我再出点银子,取消舞蹈赶紧入房,不成想那女人转过头,却和刚才的冷淡行为极不相配地询问花魁的想法:“你想跳吗?”
窦妈妈:“???”
你问她做什么?
水雨月也懵了,半晌才胡乱点点头,乱七八糟地应:“想啊,就跳呗。”
花魁的惊愕一点也不比那老鸨少,是啊,你问我做什么?
这么大的节日,花魁跳支舞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她说不想的话,就可以不跳吗?
很可惜她突然且荒唐的想法没法得到印证,暮城雪面上无波无澜,好像别人说什么都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也没有特别的喜恶一般。白衣人半敛着眸,对窦妈妈说:“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