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成为大明那种庞然大物的储君。
谁愿意,自己命运的七寸,被另一个人攥住?
会心甘情愿,跟着这位雄主的指挥棒,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如同木偶般起舞?
上位者考虑问题,衡量事情,好与坏并不是第一判断标准。
甚至,利弊都不是第一判断标准。
感受才是!
身为上位者。
将军足利义满不愿意向燕藩俯首称臣。
明太子那样的大国储君,就愿意,只能做个跟随者?
嗒嗒嗒……
皮鞋踩踏甲板的独有声音传来。
夏原吉穿着一身,帆布制作的分体式衣服走来,礼貌作揖道:“夫人,游轮马上就要靠岸了。”
夏原吉是此番前往足利义满领地,接日野业子母子的负责人。
日野业子也已经知道,夏原吉是朱棣的学生。
虽然夏原吉从始至终,彬彬有礼,可其身后,来自燕藩的强大威压,还是让日野业子十分恐慌。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
片刻后。
游轮在码头停靠。
日野业子母子,在夏原吉、日野梓康的陪同下,从游轮走下码头。
分别上了两辆新式马车。
日野兄妹,以及足利义满的长子坐在后面一辆马车内。
足利义满长子上车后,就充满好奇,在马车内,到处摸摸看看。
日野叶子看着马车经过时,码头干活的倭国百姓,纷纷停下手中事务,抬头,投射来的仇恨目光。
美艳的俏脸,微微泛白。
轻叹一声,低语:“旧势力,再也无法统治兵库以南的倭国百姓了,将军做错了,错的很离谱!”
叛乱集团疆域内的百姓。
将会是这片土地上,最先抛弃旧有一切的群体。
仇恨,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她,只是一个,无法左右男人们决定的女人罢了。
对她的痛恨。
其实,本质是痛恨这片土地上,旧有的一切!
日野梓康闻言,神色黯然。
将军为首的诸侯,出尔反尔,斩草除根,的确错的离谱。
恰是这个错误。
为燕藩兵入这片土地,提供了契机。
也为燕藩文化,同化这片土地,提供了机会。
日野业子收回视线,打量着乘坐的马车,伸手摸了摸,布制,柔软的靠座,又抬手轻轻抚摸透明的玻璃,轻声感慨道:“太先进了。”
……
马车一路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