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宓啊辛宓,你又是以何等心情嫁给你的杀父仇人呢?
我惆怅未毕,突然想起了某一个消失已很久的人物。
我高高地&ldo;哎?&rdo;了一声,周围宫女太监齐刷刷地转目紧张地看着我,也许他们觉得傻子和疯子一样,都具有极端攻击和破坏力。之前,我只是在潜伏,现在爆发了。
高调引起他们注意的我非常低调地小声问:&ldo;我哥哥呢?&rdo;
左前的小太监细细观摩了我一番,确定我没有任何施爆倾向下,呐呐道:&ldo;后宫禁地,男子禁止入内。&rdo;
我搔了搔脑勺,许久呆呆地&ldo;哦&rdo;了一声,继续跟在他们身后向前走。
走了一会我又停下了脚步,建议道:&ldo;那就把他阉了送进来吧。&rdo;
……
没有方晋我很不安,虽然他武功不是很好,嘴偶尔还很贱,但是在遇到刺客这种经常来皇宫旅游的人时,还能抓过来挡挡剑什么的很实用的。
原伺候在太后身边,现在拨给我的那个名唤霁芳的宫女安抚我道:&ldo;若是殿下想见他,等明日去求了陛下就是了。陛下这般宠您,定是会应允的。&rdo;
对此我不置一词,因为我委实看不出云溯他哪里宠我来着的。
云溯给我安排的地方也是颇有深意,清月明晖,暖气朦胧,泉水叮咚。这里是十年前母亲所住的寝宫,当年辉煌一时、人人羡慕的宸和宫。我的父亲一生没有立后,据说我母亲是他此生最宠幸的妃子。
我抬眼看着上方鎏金熠目的三字,朱笔题款分外刺目。至今我都没明白,为何说是最宠幸的,一夜间也就轻易地取了她性命。人之一生,宛若尘埃易拂,转瞬即逝,我的父亲,也是一样。
宸和宫正殿里一片璨然灯火,耀如白昼。殿外几个宫娥正翘首张望,见了我们这一行人来面露喜色恭迎了上来。
为首的看起来年纪大点,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后接过霁芳手里的灯笼,边引路边道:&ldo;奴婢是这宸和宫的主事,名唤铃雀,殿下有什么尽管吩咐奴婢一声就是。&rdo;
我呆滞地看着她,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她见了稍是一愣,随后也是一笑。想来,我这傻公主的名声已在一夕间传遍了煜都。
方晋曾同情对我说:&ldo;阿衍,装傻很辛苦吧。&rdo;
我反问道:&ldo;你平日里辛苦吗?&rdo;
他没反应过来,迟钝地摇了摇头。
我一摊手:&ldo;那我就不辛苦。&rdo;
半天后,他追着我打绕着国师府跑了三圈。
随着铃雀进了殿中,一帮早就候着的宫娥侍官齐齐拜见。铃雀见我兀自低头玩着手指,与霁芳互递了一个颜色后就做主散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