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这个把月把家里三人的衣裳好好收拾了一番,也翻出了些布料给周夫郎让他给几个孩子做两件衣裳,他家孩子正是窜高的时候,往冬日过了,穿上头可不能马虎。他家反正不缺布料,给点也无妨。
夜里,窗户没关严实,丝丝寒风渗进林木的脖子里,“冷,相公,冷……”他闭着眼小声嘟哝,往顾时青怀里钻,顾时青下意识地搂紧,林木感受到了热源,抱着蹭了蹭,才安静地不动身了。第二日早上,林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哎呀,今日和知知约了去山上摘果子呢。
他马上清醒过来,掀开被子下床,一股凉意吹得他一哆嗦,怎么有些冷?下意识拿起床尾的薄袄披上,伸手摸摸裤子,是单裤,愣了一会儿还是去衣柜里拿了最上面带点棉的夹裤套上了。
推开屋门,一股冷意铺面而来,不是才十月吗?林木愣愣地,往日这个时候一声夹袄夹裤就够了呀?怎么今儿早上仿佛变冷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去灶上提了罐周夫郎温着的水到院子里洗漱。
“夫郎,”周夫郎看着林木单薄的身影,忍不住叮嘱,“今日冷,山里怕更是这样,多穿点衣裳。”
“嗯,晓得了。”林木温和地笑笑。
回头,顾时青趿拉着单鞋来了,“啧!今日比昨日冷了不少。”
“是呢,”林木盯着他光在外头的脚后跟,踢踢他,“去把袜子穿上。”
两人吃完了早饭,收拾了东西与知哥儿一道上山,顾时青担心林木冷,特意拿了件披在外头的长袍揣进背篓里。
秋风吹拂,山林里头的树叶刷刷作响。
林木和知哥儿走在前头,背上背着大背篓,眼睛扫着哪里有果子。
“哎!那儿!那儿!”知哥儿指给林木看,“应该是酸果吧。”
林木踮起脚来伸手摘了一颗,黄黄的圆圆的比鸡蛋大小的果子,撕去外头的皮,贝齿轻轻一咬,“嘶!就是酸果!”
两人让顾时青和唐江拽着树枝,一颗一颗饱满的果子被摘到了背篓里。
走走停停,到了傍晚下山时,收获可谓颇丰。酸果一人摘了半篓,还挖了整篓的甜根,苦茶菜、灰灰菜这些肥厚的野菜也摘了不少。
笑嘻嘻地回到家里,林木放下背篓,就示意顾时青把这些都装到空间里头,不必担心怎样保存,这也是他连甜根都放心大胆挖了这么多的原因。
一连几天,四人都山上山下来回忙碌,唐江是因为这几日正好不用走镖,于是就陪着知哥儿,林木呢,单纯就是想多为冬日囤点东西。
他觉得今年的秋日比往年更冷,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想着,村里居然通知收秋粮了。
“收秋粮?”林木诧异,往年不是十一月中才收的吗?今年怎么提早了半个月?
虽是心里疑惑,也只得跟着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