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台抽水机,正把吸水管探进河里,在发动机“咕嘟咕嘟咕嘟”的轰鸣声中,大口大口抽吸这洗剑池的水。
这是一台最基础的抽水机,结构简单,安装快捷,抽水管大腿粗细,声音也不算大,关键是……抽水管没有滤网!
“该不会……帝君的遗物,被这抽水机给抽上去了?”
公羊看看抽水机另一端,看到它连接着管道。
而这管道,则把洗剑池水送上地面,送入车间,送到工人们伸手捏墨团的槽里。
“嗯?
“帝君的遗物,到车间去了?
“还在墨槽里?
“或者说……被哪位工人给捡走了?”
公羊咬咬牙,满脸郁闷,立刻起身离开。
……
刷……
刷……
公路上,一辆辆汽车快速驶过。
黑牛拉着板车,停在路边的阴影里。
挺着圆肚皮的李虎,盘坐在板车上,探着脑袋,看向马路对面。
“大因果,就在那里面?”
坐在他身旁的黑袍青年,面如金纸,七窍流血,形如厉鬼,此时用最后的力气,轻轻点头。
“对……对……”
李虎爬下牛车。
从怀里掏出药瓶,塞到黑袍青年手中。
“老弟,你自己吃啊,哥去忙了。”
他眯着眼睛,看向马路对面,那工厂门口挂的牌子。
【公羊纯手工油墨厂】
……
“呕……”
天台上。
光头青年骑在巨大驼鹿背后,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儿的脓血,用手帕接住。
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似乎已经瞎掉。
他伸出手,遥遥指向远方。
“就……就在……那里……”
他身后,长袍上写满符文的男人,轻轻点头。
“好,此番多谢师兄了。”
这男人一步迈出,脚下的风与尘土竟是勾勒成变幻万千的符文,将他送出十里开外,将他送到一座工厂的厂房屋顶。
“嗯?”
他常年练习毛笔字,此时嗅到,风里吹来熟悉的味道。
“公羊油墨?
“是这家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