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拖越是危险,萧安庆脸色已是惨白一片。
突然,门被推开了,丫鬟们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
萧安庆脚下踉跄,险些栽倒过去,嗓子里仿佛呛了口血,“这是怎么了?”
紫芸已有些脱力了,屋里血腥气很重,想到那是夫人的血,她呼吸都有几分困难,紫芸摸了把眼泪,“剖了。”大夫下刀时他们都被赶到了外间,也不清楚屋里是个什么情形。
只是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屋里传来婴儿啼哭,有人扬声道,“生了!是个小少爷!”
男子生产要剖腹取子,顾出云却只闷哼了一声,这是何等男儿气概,荣叔红了眼,“万幸!万幸啊!”
萧安庆刚待松口气,屋里突然又是一阵喧闹,他那口气便不上不下的卡在了嗓子眼里,又不知道情况,只能干着急。
少顷,一个产婆抱出了孩子,喜气洋洋的递给萧安庆,“这便是小少爷!”
萧安庆心里已有预感,他没有去接,双眼通红的一把握住了产婆手臂,一字一顿道,“我哥哥怎么了?”
产婆被他吓了一跳,一脸惊惶道,“这,夫人大出血……”
荣叔接过孩子看了一眼,已是泪水涟涟,“王爷啊!咱们凌家有后了!”他吩咐婆子道,“进去告诉大夫,不论任何代价!都要保住夫人!”
萧安庆还有什么不明白,孩子好端端在这儿,顾出云却命悬一线,中间没有任何人出来过问一句,定是有人事先便交代了什么。
萧安庆只恨自己先前不懂,他一把扯着那婆子衣领把人提了起来,扫视了一眼众人,恶狠狠道,“若我兄长有何不测,我定教你们血债血偿!”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论男女生产时向来都是先保小的,况且是这镇北王府,生下来便是天潢贵胄。产婆哪里想过这种阵仗,险些咬了舌尖,“是,是是。”
萧安庆瞪了一眼荣叔,声音嘶哑,“这是凌战野的意思?”
荣叔何尝不想母子皆安,只是他效忠老王爷一辈子,知道老王爷有多盼望这个孩子,镇北王尚在病榻之上,是生是死难说,若是孩子有个一差二错,他怕……
“不!”荣叔叹了口气,“是老朽……”他早已做好了决定,若夫人出事,他便以死谢罪,到了地下当牛做马伺候夫人。
萧安庆懒得再听,抬脚便准备将人踹开,抬头却看到了他怀里的孩子,那小家伙不哭不闹的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萧安庆闭了闭眼,扭过了头,“滚。”
血水一盆盆端出来,屋里却迟迟没有消息,几人心里煎熬到了极点,萧安庆甚至感到胃里抽搐,一阵阵的犯恶心,被他强压了下去。
“兄长,你不要出事,你让安庆怎么办啊……”
第五傲天不知何时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萧安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