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后终归是太后,能挤上太后的位置,朝中也有人在,这种弹劾很快就悄无声息了。
金簪循礼仪在新年拜见一下太后。
皇上去前朝接受新年庆贺,后宫倒是安安静静。
太后也不以为意,随口闲聊。
聊着聊到就聊到了先帝秘辛,聊的人是太后,自然也没人劝她说不能说。
太后随口闲扯,“后来老一辈的争宠争不动,就开始争孩子。德妃那个坏心眼的,就买通了送人去皇儿所的司事太监,怜妃特地从她身边指两个老实本分的宫女送过去,路上直接被掉包,换成两个来路不明的妖娆女子。怜妃算是发现得早的,然而孩子还是感染了菜花,又被带坏了性子,没几年就脏污得不能看了。”
金簪瞪大了吃瓜的眼。
太后又笑道:“这个是最过分的,德妃直接被罚成了德嫔,好一段时间没了面子。其他的稍微好一点,指一些面上老实内里奸猾的过去,或者是在教习画本上画些格外过头的,都有。除此之外,在宫女随身的香包里使些手段,多进些活血的食材……花样百出,其实挺好玩的,哀家和那些老人讲她们都听腻了,你刚好听哀家絮叨。”
金簪听到后面,渐渐回过味来:“圣上的教习宫女……?”
太后听着捧腹大笑,指着她:“名不虚传,果然是个妒妇!”旁边的宫女也跟着捂嘴笑,一时间殿内气氛十分欢乐。
太后笑了会儿,缓过劲来,指了指她身旁的宫女:“德妃准备了一批宫女,这个宫女带着她的姐妹在哀家午睡时找哀家,求哀家给条生路。哀家就给了她们一条生路。”
宫女俯身一行礼,笑道:“蒙太后厚爱。”
金簪面上挂着笑,只是笑容里头是呆滞的空白。
太后看向她的神情中多了几分了然,眼神中又不由自主多了点涩然。她最后露出一个笑:“你是真的好运气,算啦——话摊开了讲,你既然嫁进来了,是一家人,什么郑家游家徐家的恩怨,就不算什么。之后还是好好做该做的,人要知足。”
金簪:“好、好的。”
金簪回坤宁宫的时候人还有些懵,她以为自己忙冬宴遗忘掉的东西又这么猝不及防地翻了出来,并得到了一个新的诠释。
很简单,皇上完全没有教习宫女,那个宫女因着自己的目的,在试图引导着什么。
现在想想先前的纠结,就感觉自己是个傻子,比古人还封建的封建人。她是皇后,所以问皇上一句“你有教习宫女”吗,很难吗?
金簪几乎要笑出声了。
回到坤宁宫后,换了常服没多久,皇上也来了,新年是难得休憩的时间,没有太多的政事,宴会也是开完该开的,表彰完该表彰的,就可以谢幕离开。=&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