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我十多载的情谊上,我求你!求你见见我,求你救我盛家!”
他一声又一声,撞了一次又一次,被侍卫一而再再而三的踹倒在地,已是浑身血污,官兵也追赶而来。
就在他绝望之际,那朱红色的高门竟从里面打开了。
盛长明眼睛骤然亮起,忘了所有狼狈,以为终于得见贺行云不由得破涕而笑。
“行——”
出来的是贺韫。
他一袭紫色官袍未换,手腕上挂着三十六颗长的翡翠珠串,神情漠然,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伯父…”
他跪行挪动上前,试图拽住贺韫的衣角。
贺韫却后退一步,未让他碰及片缕,阴鸷地问:“谁是你伯父?”
“…”盛长明怔住。
贺韫冷呵道:“你盛家得步进步,野心昭昭,陷大殿下于不仁不义,残害百姓,罄竹难书。”
“如今事情败露,竟妄图攀扯我贺家。”
“告诉你,我贺家世代忠良,绝不与奸佞为伍。我儿心思澄明,更不会受蒙蔽蛊惑之言。”
说罢,在官兵驱散开百姓死死围困住盛长明之时,俯下身,唇角微微上扬挑起一抹讽笑。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通敌叛国,那可是死罪,我儿怎会与你盛家再沾染半分关系?”
通敌叛国?
“什么通敌叛国?”
盛长明错愕地望着贺韫。
怎么就通敌叛国了?
他父亲不会的,他父亲不敢的!
便听贺韫在他耳边缓缓低语:“陛下以复原的澄心堂纸为联络细作专用,你父亲的书房里,可是有着不少澄心堂仿纸,不知…这一场抄家,还能抄出点什么。”
澄心堂纸?
盛长明蓦地瞪大了双眼,如血液倒流,浑身冰凉。
他知道那是禁止流通的纸…
但那纸明明就是贺韫一步步诱哄他父亲的!
父亲喜爱书画故而对纸追求极高,于那澄心堂纸向往已久,才会在诱哄下去做仿纸。
可根本没有人知晓这居然是用于联络细作的密纸,不然父亲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