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梁昭月边嘴硬边轻轻帮宋知悠擦干净脸,她让人送了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过来,留在病房里照顾。
晚上陆青桉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梁昭月如实告知。
“没动手吧?”
他问。
“没啊。”梁昭月反应过来,“没来得及。”
陆青桉忍俊不禁道:“今晚留在医院吗?”
“嗯,她下床不太方便,我看着心里会踏实点。”
陆青桉关切道:“别太累着自己,照顾朋友也要注意身体。”
“知道啦。”梁昭月笑说,“我才不会亏待自己呢。只是没能陪你去出差,你会不开心吗?”
“以后机会很多。”陆青桉的语气有些困倦,“我还是那句话,记得照顾好自己。”
后来的几天梁昭月一直留在医院,宋知悠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等过了周末便可以等医嘱出院。
至于陈砳,他伤的比宋知悠重,至今还不能下床,全靠乐队几个哥们照顾着。宋知悠贤妻良母似的能下床之后天天往陈砳那边跑,几次差点摔了,气的梁昭月边扶着她边骂。
宋知悠油嘴滑舌道:“我们家昭昭就是嘴硬心软,这样了还带我去。”
“信不信我给你嘴缝上。”
梁昭月一句话,吓得宋知悠立刻闭嘴。
等到了出院那天,梁昭月刚送完宋知悠回她的公寓便接到了梁晨星的电话。
梁爷爷吃过饭后,突发脑溢血,晕倒在了老宅的院子里,此时已经不省人事,正在医院急救室抢救。
梁昭月赶去老宅那边的医院时已经接近傍晚了,病房外围了许多人,都是梁云鸿的几个堂兄弟,毕竟梁爷爷如今是梁家唯一的长辈。
看见这么一群人在,梁昭月心里萌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愣愣地看着所有人,直到梁晨星过来。
陈姝秋和几个婶婶不在医院,只有梁晨星仍陪在梁昭月身边,而现在梁爷爷的情况并不乐观,连探望都不被允许。
梁昭月逐渐回过神,她看着窗户玻璃里的自己,神色变得难看极了,眼睛空洞,她转过头问梁晨星:“有水吗?”
梁晨星不愿离开她半步,但又没辙,只能下楼去便利店买。
等梁晨星离开后,梁昭月的眼眶里才挤出一滴眼泪。走廊里很安静,她隐隐听见梁云鸿在说些什么,她顿了顿,擦拭着眼睛,寻着声音过去。
梁昭月躲在墙后,看着梁云鸿和几位伯伯一起,她凑的近了些才听清他们的对话,在说梁爷爷的葬礼和资产。
她在梁云鸿的脸上看不到悲伤,是莫名其妙的风轻云淡,似乎这是一件再稀松平常的事情,无关亲情与生死。
几人的谈笑,冷漠的眼神,像是一群追魂索命的恶鬼,讨论着别人的生死,说着他的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