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挤出颤音:“将军……”
封岌压着胸腔里的重喘稍微放开她一些,他仍旧距离她很近,危险仍旧环绕着寒酥。封岌低下头,额头抵在寒酥的眉心,他发红的眼睛盯着寒酥,指腹反复蹭一蹭寒酥肿红的唇,他压着喘问她:“疼了?”
寒酥摇头,不是疼,是有一点喘不过气的难受。她声音里噙着颤:“您、您……伤口的纱布被打湿了……”
她一句话不能一口气说完,说得断断续续气喘吁吁。
封岌垂目瞥了一眼胸口的伤处,他收回目光,为避开伤口,他忍着将寒酥嵌进怀里抱紧的冲动,靠过去,只微用力地在寒酥的耳朵尖咬了一口。
他松开寒酥,从水中站起身。一瞬间水声哗啦,水珠子迸溅。寒酥闭上眼睛避开水珠,更是为了避开看他的身体。
封岌迈出浴桶,拿了架子上的棉巾简单擦了擦身,穿好衣服。他垂首系最后的腰带时,对寒酥说:“早些休息。”
他又是往日里低沉平稳的声线。
寒酥浑浑噩噩地点头。
她垂着眼,愣神般望着水面上映出的自己,直到听见封岌走出去的脚步声,她才慢慢回过神。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
好半晌,寒酥伸手,手心贴在自己的腿侧。那里好像还在被什么东西灼抵着。
寒酥捧一把水,泼在脸上。
在凌乱的水声中,寒酥清晰地发现自己整颗心也都跟着凌乱。因为她发现封岌放开她的时候,她虽然能畅快呼吸了,心里却是不舍。
第二天早上,翠微进小间收拾的时候,看着狼藉的水痕,挠了挠头。另外两个小丫鬟跟进来收拾,翠
微立刻将手抵在唇前,压低声音说:“我刚刚不小心打跌了水,别让表姑娘知道。”
两个小丫鬟点头,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此时寒酥正坐在梳妆台前,按照昨天练习好的画法,用胭脂在右脸上画了红梅,最后又戴上面纱,先去给姨母请安。
姨母坐在院子里做针线活,见寒酥过来,拉着她说话,叮嘱她今日进宫要守礼数。
距离寒酥出门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她也没急着出门,就坐在姨母身边帮忙递递剪子和线团。
封岌和封三爷一起经过,听见三夫人又在向寒酥抱怨林家的不光彩事情。封三爷瞥了封岌一眼,对三夫人道:“你整日里对孩子说旁人家的闲话做什么?”三夫人一愣,没想到被指责。
“我和寒酥有什么话不能说?”三夫人还想说几句,顾虑封岌在,便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寒酥站起身福身:“将军、姨丈。”
封三爷沉吟了片刻,突然问起:“小酥,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立女户?”
寒酥很惊讶姨丈会这样问。三夫人也很惊讶。毕竟封三爷万事不过心,以前根本不会过问这些事情。不过寒酥是借住在这里,这话由他说来,若寒酥是个多心的,恐怕要以为封三爷在撵人。三夫人立刻皱眉瞪他。
封三爷却没看三夫人,说:“立女户还是挺难的。不过若你能把这差事干好干稳当了,自立门户就容易了些。但是也别给自己压力太大,尽力就好。这日子嘛,还是要享乐为主。”
寒酥道:“是一直有这想法,若能将这差事做好,那就再好不过了。”
封三爷问:“什么时候出门?”
“再过一刻钟就走。”寒酥答话。
封三爷笑笑,道:“那正好。二哥也要进宫,你可以顺路乘他的车。他来我这拿个东西就走。”
三夫人赶忙说:“哪敢劳烦赫延王,再说也不方便。”
封三爷摇摇头:“你总是跟二哥太客气。寒酥是你外甥女,其实在你眼里就是亲闺女。”
三夫人赞同:“那当然。”
“所以啊。”封三爷道,“你把小酥当亲闺女,我自然也疼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二哥顺路带个孩子进宫有什么不方便?二哥说是吧?”
封三爷不等封岌回话,又道:“等着,我去给你拿名册。”
寒酥望了封岌一眼,又垂下眼。
后来三夫人抱怨封三爷:“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封三爷逗着他的鹦鹉,反而不说话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