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到什么讯息,心情颇为郁闷,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家不对付的嫡出小妹正与陆知杭谈笑风生,而云祈脸色阴晴不定,顿时什么失落都烟消云散,只想看好戏。
她这妹妹没长脑子,一心扑在陆知杭身上,她略有耳闻,而陆止什么为人,张楚裳门儿清,他不过是惯会装样子,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负心汉,就是没想到对方胆敢在公主面前拈花惹草。
“张小姐,本宫就先告辞了。”云祈嘴角带笑,笑意却并不达底。
说完话,不等张楚裳恭送就先踱步往恍若无人的张雨筠走去,一入耳就是小姑娘娇羞的甜腻声音。
“驸马,你人真好,要不是你替我解忧,雨筠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张雨筠做好决定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莹润的眸光含羞带怯地凝望陆知杭。
陆知杭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他主要是为了忽悠张雨筠干点正事,试试能不能抓到太子的把柄,毕竟云磐脑子不好使,尤其是一遇到美人就没脑子了,说不定有奇效,并非真心助张雨筠。
云祈步履轻而稳,踩在平整的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溢满喜悦的张雨筠,冷不丁地冷笑道:“本宫还在奇怪,驸马与张二小姐谈什么这般开心,原来是为美人纾解烦忧,驸马好兴致。”
云祈并不想咄咄逼人,比起儿女情长,他自小的野望从来都是醒掌天下权,可方才看见那样的场景,加之被张楚裳唤醒的细碎记忆,心里就像打翻了陈醋般,难受得紧。
他之前还警示过张雨筠,没想到这丞相府家的小姐教养不怎么样,还敢上前纠缠,对方那双情意绵绵的眸子就差粘陆知杭身上了。
云祈漆如点墨的丹凤眼染上一层阴沉,克制的声音中隐含几分山雨欲来的危险。
张雨筠被这骤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踉跄几下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一旁的红柱子才幸免于难,她看向云祈,惊魂未定地拍着小胸脯道:“公、公主殿下。”
“公主说完事了?”陆知杭在看见云祈的一瞬间,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立刻走到同一步台阶上,握住云祈骨节分明的双手,放缓了嗓音道。
“嗯……”云祈脑子宕机了一瞬,低头看向被陆知杭抓着的双手,温热的体温连带着薄茧的粗糙一并传了过来。
他喉结微动,抬起双眸看去,涌动的怒意在触及陆知杭双眼缱绻的情意时,顿时犹如烈火撞上了一盆冷水,瞬间消失在深处,心中止不住一颤。
那张眉目含笑,清雅俊逸的脸隐隐与他朦胧的记忆重合,他们好像是在哪处芳草萋萋地快马驰骋,隐晦流转的情意逐渐蔓延,随后血色一闪而逝,豁然开朗的心情不由一沉。
“怎么了?”陆知杭笑容收敛,皱着眉头问。
“头疼。”云祈神色复杂,指了指自己的额角。
错综复杂的记忆好似盖上了一层轻纱,让他梳理不畅的同时也看不清,只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记不清彼时的事情,可那深刻入心扉的感觉却清晰可见。
他们好像是在游玩时……撞上了失控的马车,他的驸马救了他。
随后的事情云祈想不起来了,但从张楚裳的话中能得出后续,应该是在前往医馆时遇见了,而他心急如焚,失态斥责了对方。
他……原来以前也时时为了陆知杭不由自主吗?
陆知杭听清楚他头疼后,脸色刹那间就转为了凝重,不假思索地上手轻揉起云祈的额角,担忧道:“不如我替你诊诊脉。”
“好。”云祈晦暗不明地盯着陆知杭看,乖乖伸出手。
陆知杭不敢有半点的松懈,指腹搭在云祈的手腕上诊断了片刻,眉头越皱越紧。
“难不成患了什么难以治愈的顽疾?”云祈扯了扯嘴角,淡然一笑。
看着陆知杭为他担忧的神情,额角的疼痛好像都舒缓了不少,就是那翻涌的记忆又如潮水般退去了,现在是再回想也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倒不是……还是先回公主府歇着,请太医看看为妙。”陆知杭眉宇未曾舒展过,沉吟过后道。
他初次把脉时是分明是结脉,可再确定时脉象又恢复如常,半点异常也无,弄得陆知杭还以为是自己诊错脉了。
“我……我送送公主殿下和驸马?”被无视良久,提心吊胆的张雨筠弱弱道。
她还以为是自己逾越的行径惹恼了殿下,才把人气得头疼,压根不敢出声,哪怕看到夫妻俩亲昵的举动,酸涩吃味也只敢忍下。
“劳烦了。”陆知杭朝她抿起一丝疏离有礼的笑,手又重新搭在了云祈的额角处,触手尽是温热细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