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些专心写诗作画的礼,虽看起来一般般,但却让这位赵院长颇为喜欢。
最后,就轮到青浣了。
小姑娘一上来,底下就是一阵哗然。
——文人相轻。
这情况放在哪个书院,哪怕是京城的稷下,都是如此。
加上青浣乃是杂役出身,可就硬生生凭借天赋得了众人眼红羡慕的赵为先的教导。
你说这些个师兄师姐心头没点儿疙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然也不是什么恶毒心思,就是纯粹认为青浣的才华配不上那么好的待遇罢了。
“这丫头能送个啥出来?”
“要你管?我跟伱打赌,不管她送啥,院长都只会欢喜你信不信!”
“毕竟是文曲灵根,跟咱们这些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要我说啊,这青浣师妹当真是不识好歹——听说她天天往那坟头上跑,浪费光阴,要是我有她这般资质,还不一天十二时辰都泡在书库里?”
“……”
堂下诸多声音,嘈杂纷繁。
而那些个大人物,也投过来目光。
——合德书院多了个文曲灵根的佳苗,他们都是知晓的,先前还因为劝告收徒的事儿被赵为先嘴了一顿呢!
这会儿终于算是见着了,可不得见识见识?
只看小丫头走出来,取出一张卷轴,躬身一拜,“师叔,青浣奉礼。”
众人一看那卷轴,也不是什么天地奇珍,就晓得青浣多半也是和那些个书院学子一样,以诗画为礼了。
果不其然,就听青浣脆生生道:“青浣愚钝,哪怕晓得师叔爱雪,却也做不出像样的诗画来,便去求了几句散诗,奉给师叔。”
赵为先听罢,眉头一挑。
寻思着青浣初来乍到,人都不认识两个,到哪儿去求什么诗文?
但好奇之间,还是微微点头,“青浣,且念来听听。”
青浣张开卷轴,就照着上边儿念了起来。
“两岸严风吹玉树,一摊明月晒银砂。”
清脆的声儿,回荡书院大堂。
赵为先原本满不在乎的神色,骤然一僵,字字咀嚼:“两岸严风吹玉树……一摊明月晒银砂?”
随着他的念动,周遭金陵大人物也是一怔,细细品味。
字字不言雪,却字字都是雪!
妙啊!
“好!”
赵为先沉吟了片刻,突然露出笑容来,“不错,是好诗!青浣,有心了!有心了!”
——有一说一,这算是他第一次在这诞辰宴上如此大方夸赞!
众人也是惊了,议论纷纷。
“这诗不错啊!这小丫头哪儿求来的?”
“金陵倒是有些能作出这般诗文的大儒,但这小丫头也应当不认识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