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推舟而已!
东厂,听上去恶贯满盈的,但对皇家大有好处!
“怎么?还不走?今儿不管饭。”
“太孙殿下,还有一事,那个徐滨回来了,”小鼻涕讪笑道:“陛下召您去鸡鸣寺见驾。”
徐滨是在纪纲谋反的第二天被李煜从诏狱里放出来的,让其接手联络建文,约定见面之事;放出当天,徐滨便借了锦衣卫的快马南下了。
至于聂兴什么的,还关在诏狱里呢!这人轴的很,一门心思搞刺杀报仇,李煜才不会把他放出来添乱!
等将来聂兴若是不“迷途知返”,免不了西四牌楼走一遭了!
李煜是可怜这些靖难遗孤,可也不是圣母,那些一门心思杀自己全家的,还是早早死了的好!
“下次先说正事。”李煜没好气的埋怨了一句:“走!”
鸡鸣寺中。
朱棣把玩着一把折扇,面无表情;李煜肃立一旁,徐滨跪伏于地。
“徐先生,若是这件事情能安排妥当,屈尊可以在我朝中,做官也行。”朱棣给出了承诺。
徐滨淡淡一笑:“谢陛下抬爱,我无做官之志。”
“不要忙着拒绝,让你去奴儿干都司,亲自管理那三万靖难遗孤,你也不愿?”
这是爷孙俩早就商量好的,掌握住徐滨,也好掌握住建文帝的去向。
“这……”
徐滨心动了。
“不急,此事容后再说,起来吧。”朱棣自信一笑:“先说一下,建文帝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我与建文帝商议过了,选定在无锡的灵山寺。”徐滨不卑不亢拱手答道:“寺中有塔,塔在山巅,彼此进退方便。”
“建文帝不愿意见陛下,他先到,在九层,陛下在一层。如果陛下强逼见面,恐怕此事不成。”
徐滨的意思很简单,建文帝怕是会从塔上跳下去!
“为什么?”
“建文帝觉得无颜相见,也无所谓再见。如果陛下怀疑他的身份,他自有办法证实。”
朱棣脸色略显阴沉:“他……我侄子他……”
“建文帝已经出家为僧,若不是为了奴儿干都司那三万一股,他是断然不会再在世上露面的。”
大侄子倒是干了老祖宗的本行了!朱棣自嘲一笑:“不见也罢,我也无颜见他,你接着说。”
“七日后,日落时分,灵山塔中相见,最迟可在天亮前离开。”
朱棣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他过的好吗?住哪儿啊?我想给盖一座宫,尊他为上皇也可,也表示我的歉意。”
“建文帝已遁入空门,再入宫殿,岂不是做了俗世的囚徒?”朱棣这话,徐滨当然听懂了,不就是不放心,想把建文帝看管起来嘛!当下便直接带着嘲讽拒绝道:“愿陛下勿做此想。”
朱棣轻叹口气,略一挥手,此时也不好强逼。
“也罢,也罢,见我之后,最好从此消失,彼此心安。”
“是。”徐滨拱手退下。
“唉!”徐滨走后,朱棣挥退左右,佛堂内只剩下祖孙二人;朱棣在竹椅上坐下,惆怅的长叹息。
李煜取了个蒲团,盘坐在老爷子身侧。
“爷爷可是没想好如何处置建文帝?”
“头疼,说说你的建议。”
“孙儿认为,一个建文,不足为虑。”李煜知道老爷子的心病,他是想杀建文的,可内心却觉得对不起太祖和懿文太子,不杀,怕以后建文作乱;杀了,从此以后怕是睡不好觉了。
“建文帝已经死了,自焚于皇宫之中,此事已经昭告天下,做不得假;过些天与爷爷见面的,不过是爷爷您那出家为僧的侄子,爷爷又何必烦恼呢?”
“纵使过些年,有人打着建文帝的旗号作乱,孙儿手里的刀,也不是摆设。”
“杀与放,全在爷爷一念之间,孙儿是一直支持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