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也就罢了,为什么又要来纠缠自己?
等了他七年,已经够长了。
“你知道那世道——对女子有多苛刻吗?”
她被夫家嫌弃,儿子被人骂作孽种。
这些话,每天都会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起初她以为忍一忍,日子也能过下去。
可这人却没有丝毫要罢手的意思,仗着自己对他心存情谊,知道她心软,反倒纠缠的越加过分。
到最后,村里人都说她拈花惹草、偷汉子,要将自己浸猪笼。
与其赤身**缩在猪笼里游村示众,沉入水中,还不如一根绳子挂在树上,一了百了。
起码,自己还能死的体面一点。
“我从来不知道,佛家弟子恶起来,竟是这般的毫无人性。”
女子凄然一笑:“我已经放下一切,一死了之了,谁知他竟将我鬼魂拘着,还将我儿子当着我的面掐死在襁褓里。”
哪怕孩子的鬼魂最后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但亲眼看着他死去,哪个母亲不崩溃?
附近山头没有聚阴地,魂体得不到阴气补充,长此下去,灰飞烟灭是迟早的事。
为了能将自己长久拘禁在身边,他竟然坑骗其他女子进山,强迫自己吸食她们的精气。
若是不从,他便折磨自己的儿子,强迫她低头。
这么一番折腾,七八年又过去了。
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谁知他竟突然染上了恶疾,没半年就去世了。
一身怨气的她当然不会去寻鬼门入地府,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只能一个人带着儿子在这山头待着,浑浑度日。
“所以,你在和他相处的那几年又重新动心了是吗?”
唐宁看向邱鸿哲,眸中烟波流转,随即看着地上好似自怨自艾的女子,抑制不住的露出轻蔑的眼神。
“你不懂,日日夜夜相处,要想不动心有多难。”
转过头,唐宁怕自己忍不住,上去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毁己杀子的人都能爱上,看来这个才是真爱,和她成婚的那一个才是逢场作戏。
眼见她又再次陷入曾经的回忆之中,唐宁的手猛然靠近僧人尸体,三昧真火一下点燃袈裟。
“不!”
女子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连忙冲过去,想要用怨气将火扑灭。
与水能灭火的道理一样,倘若火势够大,浇下来的水是没办法将火熄灭的。
而在她的眼中,僧人尸体上的火就是水,自己的怨气就是火。
只要怨气足够浓郁,三昧真火不是不可灭!
怨气如一池墨水,往僧人尸体上浇去。
女子看着仍往尸体上扔符纸的唐宁,恶狠狠的开口:“若是他的尸身毁坏一点,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对那一簇三昧真火毫无所惧,她现在一心只想将情郎的尸身保下,快速往床边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