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木完全忘了前世自己刚被秦郁带回去时,面对秦郁紧张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连他只是过来帮她测一下体温她都会瞬间脸红到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上课铃响起,学生们一溜烟跑进教室,岑木追着秦郁的步子停在楼道里。
你去哪?她拍了拍胸口顺气。
秦郁回头看她,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厕所。
拜拜。岑木尴尬的挥了下手。
见她的身影消失了,秦郁长长出了口气,脑海里又出现她刚才那张笑脸,心跳又乱了几分。
下午六点。
岑木收好东西后,在位置上坐了许久。
心里想着迟早要再见到沈玲和丁庆,但实际到了这个时刻,她心中的抗拒仍旧超出预期。
木木,还不走吗?鹿可叫她一声。
岑木背着包站起身:走了。
鹿可家和岑木家隔了两个街区,两人同乘一路公交车,但鹿可比她先下两站,偶尔她们也会选择慢悠悠背着书包走回家去。
临分别前,鹿可担忧的望着她:真的要回去吗?
你放心啦,不会有事的。岑木笑着捏捏她脸蛋。
算了,还是我送你回去。鹿可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
见过丁庆那一回之后,她总是担忧岑木在家里的处境,怕还会有同样的事情上演。
岑木到底没拗过她,最后两人一起停在岑木家门口。
今天倒是挺幸运,沈玲和丁庆都没在。
鹿可松了口气:晚上要是不想住在这里,就来我家找我。
好啦。岑木把鹿可送到小区门口再转身回去。
房间里的一切都和记忆中差不多,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霉味。
沈玲和丁庆自然是不会主动清理屋子的那种人,都是等着岑木什么时候回来了,使唤她去打扫。
屋里到处都是灰尘,地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食物残渣。
岑木越过那些回到自己房间,房间里空荡,只有一张木桌,一个简易衣柜,一张床。
她把桌上落的灰擦了,重新整理了下衣柜,把一些还需要的东西打包装起来。
收拾好一切之后,门外有了动静。
沈玲高跟鞋踢踏的声音像踩在岑木心上,让她心跳如擂鼓。
她有多久没见过沈玲了?
四年还是五年,居然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沈玲跪在秦郁面前求他放过的样子,很像当初丁庆闯进她房间,她跪在地上求沈玲帮她时的模样。
多可怜。
又可恨。
回来了不做饭,在这呆着做什么?沈玲一把推开房门,鲜艳的红唇中衔着根烟。
袅袅上升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脸。
岑木站在原地看她,记忆里面目可憎的女人此刻又清晰了起来。
吃什么?她静静开口问。
这是什么?沈玲往前走了两步,拎着岑木刚整理好的包裹抖了抖。
原本就勉强被布包裹住的东西一抖就落了一地。
沈玲伸出脚嫌弃地拨了拨地上的东西:这么多衣服,你想走?
岑木垂眸,视线随着她劣质的已经爆皮的高跟鞋转了转,再抬眸时已经收拾好情绪:我要去姥姥家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