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是有不配合的地方。
沾着妊娠油的手继续往下涂抹,想着帮老婆涂抹后背,却开始走错方向,随心走错方向。贴着越过小山丘,将掌心的油带入深潭。
苏隽鸣看着书,忽然后腰一紧,感觉到什么,他正想着扭过头,但在下一秒他直接扯过被子,低头咬上被角,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神情从清明被染上恍惚。
妊娠油其实不是很油,是很清爽滋润的质感,涂抹在身上确实是清爽的,但现在似乎不太清爽。
包裹的手掌是热的,手指也是热的。
“陆冬灼。”
“嗯?”冬灼弯下腰,手继续,他覆上苏隽鸣的后背,声线暗哑,笑着询问:“是我还有哪里没有涂到吗?”
苏隽鸣紧紧咬着被角,没有抑制住从唇齿间溢出的声响,深呼吸着,知道自己抵抗不了这样的涂油,随即抬手勾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在一旁。
他松开被角,回头看了眼冬灼一眼。
这一眼,在没有眼镜的遮挡下尽数袒露出所有情绪,浅琥珀色的双眸宛若荡开涟漪的湖水,眸底是含情迷离的,也是纵容。
“还有地方没有涂到。”
“哪里?”
苏隽鸣抬手朝冬灼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
冬灼手没有离开,低头附耳靠近他,听听他要说什么。
谁知苏隽鸣的另一只手放到他正在动的手上,握着他的手背,像是在教学示范,往里边一些,再往里边一些。与此同时侧着身凝视着他,眼神,动作,却像是被打翻的蜜罐,浓郁甜腻的蜜在空气见弥漫开,甜得入骨了。
他对上这男人看过来的眼神,血液包裹着雀跃跳动着得心脏,这一瞬间头皮炸了。
下颚线紧绷,喉结滚动,另一只撑在身侧的手臂膀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看得出是在极力隐忍克制。
“现在知道哪里还没有涂到了吗?”苏隽鸣将冬灼的手抽出来,顾不得他手上沾着妊娠油与其他的黏腻,握住他的手,转过身面向他,跟那道炙热的目光对视,不温不热道:
“重新来一次。”
——重新来一次。
这一声清冷微凉像是命令的话语,又像是批评,也像是指正,那种高高在上的既视感,冬灼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炸了。
他本以为是自己在招惹,但到头来被这男人赢麻了,自己半边身都已经麻了。
实在是忍不住低头吻上苏隽鸣。
吻毕后,两人额头相抵,距离不过唇间,交握的两只手还沾着妊娠油。
“主人。”冬灼声线低沉暗哑,轻声叫唤:“我想要个东西。”
“要什么?”
“你给我喂个东西好不好?”
“喂什么?”
“猕猴桃。”
苏隽鸣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对上冬灼炙热又期待的目光:“……什么意思?”
冬灼在苏隽鸣肩头上落在一吻,随即说道:“我变回狼,你把猕猴桃放在颓间喂我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