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徐大也是一样,没了外人在,不需要维持谋士的优雅风范,呼噜呼噜大口咽下,都顾不得烫了,边吹边吃,只恨不得把脑袋埋进面碗里去。
直到最后一口汤喝完,这才抽出帕巾擦拭嘴角,满足的打了个闷嗝。
“这又是幼娘新弄出来的美食?”徐大好奇问道。
见家中人点头,想着自己一走,这一家子就开始吃香喝辣,而自己还要在战场上经受风吹雨打,与那些豪强军阀费力周旋,差点悲从中来。
不过王氏的问话很快就打断了他来不及酝酿的悲伤。
“那些护卫是?”王氏往厨房那边撇了一眼。
徐大解释:“公孙瓒派来护送我归家的护卫,年后还要把我再送回去。”
见家人们都露出好奇的神色,想着午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徐大便把自己离家这几个月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首先是这场战事,目前已经停了。
公孙瓒攻下渤海郡后,听从了徐大的建议,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杀赵虞。
而是采纳他的提议,派出高手把袁昭手中的使者和赵虞儿子救了出来。
想着小皇帝派出使者这事恐怕曹徳也已经知晓,未免节外生枝,徐大提议公孙瓒暂停攻打河间。
毕竟,他们还得留着袁氏与曹氏抗衡,要不然,一旦公孙氏将冀州吞下,将直面来自袁氏、曹氏,以及自家后方大本营的三方压力。
平衡,这两个字徐大将它们贯彻了个彻底。
于是,先将救回来的使者囚禁,又把赵虞儿子送到赵虞手中,换来后方安稳。
安抚了赵虞之后,再假意出兵要攻入河间,吓得河间太守袁嵩急忙派遣使者前来说和。
借此,徐大按照之前家人们交代的,向袁氏这个战败方索要了大批补偿,以弥补这场战斗中幽州的所有损失。
好笑的是,当徐大提出要冀州赔偿的时候,公孙瓒以及他手下的幕僚们都大吃了一惊,仿佛从没听过这样的骚操作。
当时这些幕僚们难以置信的表情,徐大现在都还清楚记得。
特别是公孙瓒那句:“竟还能这样?”的深思神色,让他记忆犹新。
那表情,参杂了错过很多东西的悔恨,分外复杂。
要知道,早年间公孙瓒白马将军的名号就是靠狠击乌桓人和匈奴人得来的。
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初把这些外敌打跑就再没有其他举动,比如向他们索要战争赔偿什么的,公孙瓒肉都开始泛疼。
于是,这份悔恨全部叠加到了袁氏身上。
负责和谈的袁嵩听到那个赔偿数字时,人都麻了。
但这还不算完,带着几分公报私仇的心思,徐大主动请缨,出任和谈使者,亲自来到河间,与袁嵩见面。
两人面对面的那一瞬间,画面真是美极了。
想起袁嵩当时因为太过震惊而甩个屁墩儿的场景,徐大现在都还能笑出声。
“阿爹,那您把河间太守怎么样了?”看着阿爹那副大仇终于得报的舒爽模样,徐月忍不住好奇追问道。
徐大嘿的一笑,示意家人们靠近些,压低声音说:
“袁怂怂不是想让我降低赔款吗?我便说,你若是呆在溷厕一刻钟,我便给你少一万匹布的赔偿,若是能待半个时辰,便少二万匹布,依此类推。”
听见阿爹这话,母子四人齐齐“嘶”了一声,冲徐大竖起中指:你可真行!
徐大混不在意家人们的调侃,爷反正是爽了。
“他待了多久?”徐二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