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仁!”秦悲歌背负双手,不再去看着百里路,而是望向了远处层层山峦:“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杀身,是为仁,是为炎黄峰之仁,与子相伴,与妻偕老,白亦是仁,乃是世俗之仁,在我华夏大地,炎黄之土,不作奸,不犯科,不枉害无辜,不辜负友人,不触犯律条,统统是仁,这样活着便是仁,对自己的仁,亦是对他人的仁。”
秦悲歌转过了头,看向百里路:“炎黄峰之仁,乃杀身成仁,若是去了海外,杀身却不成仁,秦龙,痛不欲生,何以为仁?”
百里路的双眼之中,露出了一丝迷茫,喃喃道:“杀身不成仁。。。杀身不成仁,不成仁,便不仁,不仁,不仁?!去了海外,为何还要杀身?”
“炎黄峰弟子,皆是杀身之命,既不杀身,楚至道为何命所有弟子迁移海外,楚夙夜又为何从旁相助,既是杀身,那么,仁又何在?”扑通一声,秦悲歌双膝跪在了地上:“炎黄峰数千弟子将要远赴海外,既不求道,更不成仁,秦龙无奈,这才与楚家血脉后裔楚御,试图阻拦着无道不仁之事,请内门执事堂座百里路。。。助我等一臂之力!”
炎蛇虽然听不明白秦悲歌说的是什么,但是为了配合,不住的点着头,弄的好像他能听得懂似的。
百里路喃喃不语,双眼之中,满是迷茫,原本还笔直的身体,老态龙钟的坐在了黄岗岩之上,愣愣的望着远处,目无焦距。
百里路不说话,秦悲歌和炎蛇二人,则是一站一跪的等着。
沉默了许久,百里路望了一眼秦悲歌,又看了看炎蛇,最终,微微的叹了口气。
“老夫未曾同意门内弟子远赴海外,可是,却也从未阻止过。”百里路的双眼里,满是落寞:“老夫活的,乃是一石祖训,乃是一
纸门规,更不知何为对,所以当不成这外门长老,更当不成这掌管门内生杀大权的掌门,老夫,只知道何为错,所以,才能成为这内门执事堂的座,祖训也好,门规也罢,并未提及远赴海外之事是对是错,对此,只字未有,老夫这才没有介入。”
炎蛇暗自撇了撇嘴,他刚刚听秦悲歌说这老家伙很固执,只是没想到固执成这样。
祖训和门规还没写让你洗背心呢,那你跑这来干什么?
顿了顿,百里路继续说道:“你说的不错,除了这对错之外,还有道,还有仁,还有这为道为仁的数千炎黄峰弟子,为道为仁为了数千弟子,这总归,不是错的。”
说完后,他抬手指了指旁边:“你,起来罢。”
秦悲歌依旧跪在地上,沉声道:“孰是孰非,孰对孰错,不是后辈秦龙可以评断,更不是楚家血脉后裔能够妄加评断,亦不是。。。楚至道或楚夙夜可以随意决断。”
“评断?决断?”百里路眉头一皱:“那你说,谁来评断?评断之后,又是谁来决断?”
“炎黄峰。。。数千弟子!他们可以评断,更可以决断!”
“好!”百里路猛然站起:“好一个炎黄峰数千弟子,老夫,就助你们一臂之力,让这数千弟子来评断这对错是非!”
秦悲歌长长舒了口气,与炎蛇对望一眼。
成了!
百里路来到秦悲歌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老夫年逾古稀,空活七十余载,只知错,却不知何为对,既然如此,你们来为老夫解惑,这对与是,如何来让数千弟子评判?”
不待秦悲歌开口,百里路自顾自的说道:“好,老夫今日为了这是与对,甘愿听候你与那楚家血脉后裔的差遣!”
说完后,百里路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悲歌:“不过若是你敢戏耍老夫的话。。。老夫,可是要亲自废了你的四肢七窍。”
“晚辈自然不敢。”
炎蛇刚要破口大骂,却被秦悲歌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百里路哈哈大笑:“楚至道。。。居然让你的爱徒寒心至此对他直呼其名,可想秦龙心中怨气,秦龙你是有大成就之人,算了,算了,徒增奈何。”
炎蛇有点失望。
看向秦悲歌,似乎是在问“这就完啦”?
他虽然知道这个叫百里路的老家伙很离开,甚至自己和师兄联手都未必打的过,可是他还是想试试。
这种感觉和nh公司的怪胎对阵不一样。
nh公司的怪胎是有科技加持的,再厉害也是外在。
可眼前这个老家伙却不同,和自己一样,都是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
所以他想试试。
点燃一支烟,炎蛇犹豫要不要完事之后主动和这老头切磋一下?
远处趴在草丛里举着望远镜的楚御也挺纳闷。
炎蛇身上是有对讲机的,听这意思,这老家伙也要当二五仔了?
可这老头子怎么看起来傻了吧唧的呢,在山门内说话能好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