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让鹄儿觉得他又穷又怂。待鹄儿走后,他才说道,“好吧,我长话短说,我小的时候,曾跟薛爷爷去过一次古府做客,正巧当日古将军有个妾室生病,薛爷爷便去给诊了诊脉,我记得当时,薛爷爷说她是产后气血两虚,需要好好调理。”
“她哭诉说,因为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因此才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当时,我隐约记得她说是和古夫人恰好同一天生产,结果好的稳婆都派去给了古夫人,因此她的孩子才没能保住。”
“古夫人也为此事有些自责,便叫古家的小姐不要叫她姨娘,而是也同样唤作娘。”
古幽兰听到这里眸光晃动,“那妾室一定知道内情,我们不如把她抓来问问。”
迟云耸了耸肩膀,“恐怕不成了。”
“为何?”
“许是那时候身子没养好,听闻她七八年前就死了。”
“死了?”
古幽兰顿时有些泄气。萧瑞寒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子无须如此,既然有了方向,我们就知道从何处查起。当年知晓此事之人,绝对不可能只有那妾室一人,总不能都死绝了吧,早晚可以水落石出。”
古幽兰点点头,“确实要好好查查,这古玥岚一定是心怀不轨,不查清楚难以心安。”
……慈宁宫。古幽兰和萧瑞寒离开后,古玥岚也找了个托辞告退了。唯有大小嫔妃并没有立时散去。皇太后正襟危坐,一双眸子里透着冰冷,沉声道,“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寒儿能活着到京城实乃万幸,听闻去接他的仪仗队,还没走到第一个驿站就伤亡惨重,这里面有你们的几分功劳啊?”
众人一听纷纷跪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口,将头埋在了地上。“臣妾们不敢!”
“哼,不敢?别在哀家这里装纯良,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哀家玩什么聊斋?”
“我警告你们,别以为自己做得干净,真要是让哀家查出来,是谁在害我的寒儿,又或是你们当中谁那不争气的儿子残害手足,哀家定不轻饶。”
“从现在开始,都给我把狐狸尾巴收起来,再叫我发现谁打寒儿的主意,哀家就送她下去见见我们萧家的列祖列宗!”
“是,臣妾们谨遵皇太后教诲。”
“都退下吧。”
一群莺莺燕燕鱼贯出了慈宁宫。各宫里头都炸开了锅。“好一个三阿哥,人刚回来就害我们挨一顿骂。”
“那三阿哥也不知道是哪里强,不就长得好看些吗?还不是痨病鬼一个,你说同样都是妃子所生,嘉妃你的十二阿哥,都没见这么受宠过吧?”
“居然对一个粗鄙的村妇叫娘子,太后她老人家竟也默许了,你说这成何体统?”
……不管其他宫里面有多热闹,安贵妃却躲在寝殿里一言不发。唯有手里的帕子被她攥得布满了深深的褶皱。此子不除,她的贤儿岂不是这些年都白经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