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兵……
不能想。
不敢想。
可她不能想不敢想的,却是老将军煎熬了千年的日复一日。
“后来我就更想让他们魂归故里,回去看看老婆孩子,看看爹娘兄妹,可我还是走不出去,一直走不出去。”
“直到一个月前,有人从地底下挖出了我。”
“他们欢呼雀跃,说是挖到了绝世宝贝,说我这一身铠甲能给他们换来无尽的荣华富贵。”
“我却只想跟着他们离开那困束。”
“我想,离开之后,只要我搞出一点动静来,他们一定会请法师来,如此我便能提出我的要求。”
说及此,他朝姜宁宁笑了笑。
“没想到,再见面,你把这孽障带来了,算是缘分吧。”
“当然是缘分。”姜宁宁也笑,压回眼底一点泪,“您先和您儿子回去,等我这边有了眉目,就去找你们,明天文物局来人要把这铠甲带回去,要是跟着他们回去了,我再找您不太方便。”
铠甲不知道文物局是什么。
不过姜宁宁如是说,他听便是。
“好,那我等你消息,我们当年战死沙场的位置在……”
姜宁宁怎么忍心老将军重提故地,打断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您不必多说,等我消息便是。”
赵兵德跪在地上,砰砰朝姜宁宁磕了三个头。
这三个头,姜宁宁受了。
等他磕完,姜宁宁玩笑,“带你爹回去,教他打排位去吧。”
魂魄离开铠甲,赵兵德带着他爹离开。
他们一走,姜宁宁手指翻飞捏一个诀。
那被铠甲撕裂的铁皮便在瞬息间恢复成铁盒状。
没了老将军的魂魄,铠甲只是一堆铜铁铸就的铠甲,姜宁宁将其放回铁盒,再将铁盒重新放到坑下。
至于旁边晕倒的工友和目光呆滞浑浑噩噩的包工头李挚爱——
不等姜宁宁发话,黄黄大锤和小刺团几下解决了。
身上的阴气驱散。
受到的伤害修复。
被冲击的记忆抹除。
李挚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脸纳闷站在当地,“特么的,大半夜的老子怎么在这里?”
旁边工友说:“你不是说听到这边有动静,要过来看看?专门叫了我们几个陪着一起过来。”
李挚爱一拍脑门,“对对对,看我这脑子,都没喝酒怎么还断片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