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有多少?”朱平安抿了抿嘴,不动声色的问道。
“也没多少,一年下来也就八万多两‘辛苦钱’。”贾郎中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这叫没多少?!八万多两银子还不够多吗,折合人民币都四千八百多万了。一个四品大员,每年也不过才领一百四十余两银子的俸禄,你们这一项“惯例”得来的银子,都够五六百位四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了。
整个大明才有多少四品官啊?!
没多少。。。。。。呵呵,可见他们捞钱的“惯例”不止这一种,可见他们捞的钱比这八万两多多了。
呵呵,“辛苦钱”?你们做什么了,也就是分内之事而已,这也叫“辛苦钱”,这不是躺着捡钱吗?!
朱平安对贾郎中等人的贪婪和无耻,有了一个崭新的高度的认识。
“以往每年差遣的查库使都是科道官员,今年有子厚如此费心费力的稽查太仓,想必上面也不会再派遣科道官巡视银库了。这样以来,这八万两银子的‘辛苦钱’,子厚大约可以分到一万两银子的‘辛苦钱’,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对子厚辛苦查库的慰藉了。”贾郎中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朱平安说道。
“一万两?!”
一旁的赵郎中闻言,脸一下子拉下来了,似乎有些不满。
瞧你那出息!!
一直在掌控屋内情形的张管库,第一时间瞪了赵郎中一眼,将赵郎中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瞪回了肚子里。
赵郎中在张管库的目光下,焉了,嘟囔了一声,管住了嘴。心里面则是一万个不满,凭什么给他朱平安一万两啊,往年这一项,分给查库使的也不过四五千两银子。
现在一下子多给了朱平安一倍还多,那岂不是我们分到的银子就少了吗?!
“一万两。。。。。。”朱平安咂舌不已。
动心就好,呵呵,你朱平安也不过如此嘛,区区一万两银子就把你收买了。
看到朱平安咂舌不已的样子,贾郎中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张管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个‘惯例’上面知道同意吗?如果知道同意,那我可以收下;如果不知道,那我一文钱也不能收。”朱平安目光一一扫视贾郎中、张管库等人,微微耸了耸肩。
“呃,这个嘛。。。。。。这百余年了,都是这么做的,这惯例也算是太仓的行规了。子厚不收的话,那岂不是坏了规矩?”贾郎中苦口婆心的劝道。
呃。
怎么我洁身自好,反倒坏了规矩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朱平安无语的笑了笑,拱手请罪道:“子厚不懂规矩,还请诸位大人勿怪。不过,无功不受禄,稽查银库乃平安份内之事,正常点卯放衙,数日时间足以,并无像诸位大人那样连续月余熬夜加班之功,所以这笔银两,我是万万没有颜面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