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倾身过来,自以为小小声的对徐月说:“那我可不可以给监管员一些好处,让他不要把我偷拿来买糖的钱说出去呢。”
小女孩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在安静的清晨官道上,赵健等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丫头说的主意,可不就是他们主公正在做的事吗?
而且不但贿赂了监管官员,还把其他各个地方的官员全部以利益收拢到了自己手下,成了名副其实的一言堂。
就连应对上峰,也是谎话连篇。
当然了,大家都这样,大时代如此,这么做都是正常的。
那些不这么做的人,反倒成了异类。
徐月听见外甥女这话,冷冷朝装作没事人一样的阿爹那剜了一眼。
徐大“咳咳”低咳两声,干脆闭上眼睛,盘腿打起坐来,仿佛外界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只是个与世无争的老修仙人。
徐月轻哼一声,这才对外甥女说:“每年农人的产出是有限的,姨姨是不是跟你们说过,现在外面的农作物产量低下?一个人一亩田都还吃不饱?”
徐东北点点头,她记得姨姨说过,外面的人每顿饭连稀粥都喝不上,吃的是野菜和卡嗓子眼的米糠。
徐月继续道:“本来就吃不饱,还要交出一半租金,加上税收的人力成本,这样分摊到百姓手里,需要缴纳的税比原先高了几倍。”
“那么百姓们手里的粮食就会更少,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不但种田种地,还要外出做工才能勉强糊口,如果遇到了灾年,粮食颗粒无收,那根本活不下去。”
“这样的结果,你们还想偷偷拿税去满足自己的私欲吗?”徐月问道。
徐东北和徐平原对视一眼,齐齐猛摇头。
“姨姨,我们错了。”两小只很认真的道歉,仿佛自己已经害得无数人流离失所,饿死在求生的路上。
徐月满意的拍拍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夸奖道:“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抬眸看向赵健等官兵,他们都是一脸的不以为意,所以说,提高道德标准,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好的道德标准,能让人克制住自己的私欲,让整个社会更易于管理。
徐月让翠鸟在路边给自己捡了些大小不一的石头,把各个阶层的名字都写上去,而后搭成一个金字塔,抽掉了基座上的“老百姓”。
霎时间,整个金字塔轰然坍塌,散落了一地,位于最高位的王,因为位置最高,摔得也最恨,直接掉在车底下,被车轮压成了两瓣。
赵健眼睁睁看着那个写着“王”字的石头高高摔落,又被徐家军乘坐的车轮碾成两瓣,只觉喉间干涩,心跳加速,忙抽出水囊想喝口水压一压这股涌动的情绪。
然而,昨夜一晚没敢睡,为缓解紧张,他已经把一袋水都喝光。
早上见了徐月等人,心神又全部放到观察他们身上,直接忘记了要给水囊添水。
于是乎,塞子打开,赵健喝了一口有点臭臭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