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孙阿山认定了这一定是鲜卑人在造谣污蔑自家师父和师姐。
如此说来,耶和王子竟是准备利用完师父就用他老人家的血肉来炼制长生不老丹。
不行,他要想办法把师父救出去!
孙阿山来到溷厕,这才小心翼翼脱掉鞋子,把刚刚师父暗中交给自己的小纸包拿出来。
淡黄的纸包里,是一小撮褐色粉末,孙阿山凑近闻了闻,眼前顿时一黑,脑子晕乎乎的差点摔倒。
他吓了一跳,猜测到这应该是可以令人昏迷的迷药,忙把药粉拿开,重新包好,再次塞回鞋子里。
从溷厕离开后,孙阿山就去了厨房。
他们入府已经有些时日了,厨房里的厨子喝了他的酒,拿了他的钱,便对孙阿山等人借厨房给自己做饭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阿山照旧炖了一锅菜粥,只是这次大手笔的往里面多加了半斤肉。
而后用瓦罐把粥盛好,又提了一坛子上次贿赂厨子和府内家丁们剩下来的酒,踩着最后一丝太阳的余晖,回到了关押徐大的院子里。
“吃饭了!”孙阿山一边喊一边把酒和饭摆开。
负责看守徐大的侍卫又换了一批,因为他们也要去吃饭。
而换过来的,都已经吃过了,但他们的伙食其实也不怎么样,一人两碗稀粥就算是好的了。
和孙阿山带来的肉粥还有酒水,差了一大截。
“哟,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吗?你们这些贱工也吃起酒肉来了?”某侍卫惊奇的嗤道。
说着话,见院里侍卫十几个,只守着一个徐大,压根就没有多警惕,直接从屋里走了出来,围着孙阿山摆出来的饭食打量。
孙阿山端起一碗酒,先喝了一口,这才笑着把另外一碗酒递上去,
“差爷,我们这些贱人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吃食呐,今天这不是看院里还有这么多差爷在吗,想着你们也辛苦了,这酒是给差爷你们准备的,还请差爷不要嫌弃。”
侍卫听见这话,顿时乐了,但他们也不是傻子,突然严肃的冲着院外高声说道:
“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想让我们坏了当差不能饮酒的规矩?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拿走拿走,一碗淡酒也就你们这些贱人当成宝贝,咱们还不至于为此坏了规矩!”
嘴上说得凶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的纪律有多么严格。
可是,光嘴上说得厉害,手里端着的酒碗却并没有还给孙阿山的意思。
孙阿山带领帮里弟兄们走南闯北,这样的把戏他心里门清儿,连着给自己甩了两巴掌,跪下来认罪。
说自己没见到院子里有差爷喝酒,一边说一边把酒坛子提起来,把余下的碗全部倒满,点头哈腰的送到每一个侍卫面前。
这酒确实不醉人,因为度数太低了。
但在这物资匮乏的北地,对这些侍卫们来说,一碗酒也算奢侈难得的好东西。
眼看着领头的一边骂一边笑着喝下,也都拍拍孙阿山的肩膀,满意他会来事。
“行了,你们都忙一下午了,过来吃饭吧,今晚还得加工呢。”
领头的侍卫眯眼享受着酒的滋味,也乐得卖孙阿山一个人情,招呼火炕帮弟兄们停工吃饭,那锅肉粥,他们就只要一人半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