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之中,倚靠栏杆的男人仰颈,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凉薄笑意。
客厅里,犹在状况之外的丁柏忽地感到骨寒毛竖,从脚脖子凉到了颅顶。
噼啪噼啪。
男人拳头捏紧,发出一阵阵骨响。
哥哥,哥哥!乔西牵住他的衣角,又颤抖着手去摸他的手腕,忙道:
就一会儿,让我和他说清楚,好吗?
你别这样。
柔软汗湿的手心覆上男人手背,捏紧如石,骨节凸出,怕得她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真的,我不会做让哥哥伤心的事。
好。
良久,他抬眸,神色不愠不怒,声线干净清哑。
一点莹白色的烛光飘进了厨房。
房门合上的瞬间,陆安尧夺过乔西手中的蜡烛,趁她来不及反应,指尖拨开垂在她颈间的长发。
凑近的烛光里,深深浅浅的吻痕斑驳。
陆安尧沉默,满脸全是阴霾,蓦地他大步转过身体,伸手拧住门把猛地一旋。
不。
乔西合身扑过去,拽住他的手臂,身子一下子侧撞门上,将门抵住。
你听我说,沈随很危险,你打不赢他的。
乔西眼眶泛红,苍白脸上难掩惊慌:
他很可怕,再多一个你,不,再来五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陆安尧竭力镇定,心中更认为是她在夸大其词,不知道那个男人做了什么,竟给她留下难以掩饰的恐惧。
别慌,外面还有丁柏。
心口那一股怒火烧得他肝胆欲裂,陆安尧深呼吸,勉强维持住理智:
我有异能了,乔乔。
说着,他摊开掌心,一抹青紫色电光掠窜而上,割开空气,闪映进乔西的眸底。
她由衷为他感到高兴,开心不过一瞬,又惊惶起来:
不行,你不能和他硬碰硬,明早天亮,你必须和丁柏离开。
你到底在怕什么?还是说
她的惊慌,阻拦,犹豫,逼得陆安尧绕回了那个敏感话题:
你你对他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