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向暖眯着眼睛,勾唇看着那两个躲在周云菲腹中的婴儿灵,同时咬牙抓着手中桃木剑,再随手拿出几张师傅章源制作的高级镇魂符将其迅速贴到周云菲腹部,在镇魂符贴到周云菲腹部的同时,只见那两个躲在周云菲腹中的婴儿灵立刻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在周云菲腹中疯狂乱窜。
镇魂符的力量不容小觑,两个婴儿灵空有一身戾气,却不懂如何利用,颜向暖对付起来还算是轻松,而随着这两个婴儿灵被镇魂符控制,不得已便只能在周云菲的腹中慌张逃窜,周云菲的腹部也随着他们的不安窜动而开始慢慢涨大。
颜向暖眼睁睁的看着那肚子足足涨到有怀孕之人五个月肚子的大小时才停止,然后两个婴儿灵便各自占据腹中一方在周云菲腹里来回的钻来钻去,就好像要破肚而出,又知道腹部外头危险,遂方寸大乱。
“该死。”颜向暖咬牙抓着桃木剑,伸手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
以前颜向暖不懂,那些电视剧之人在紧要关头怎么能狠心伤害自己,可颜向暖这会却懂了,平时极其怕疼的她,干脆利落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手指上溢出鲜红的血液涂抹在桃木剑上,再用桃木剑对着周云菲腹部上方一些,心脏下去一点的方位刺出一个口子。
明明是一把小小的桃木剑,本应该不够锋利,却轻松的刺破周云菲的身体,划出一道小伤痕。
本来在周云菲腹中乱窜的两个婴儿灵,感觉到了一丝出口的气息,原本被镇魂符制压着,没能成功破腹而出,这不有了个出口后,也不管是否安全,便选择先溜了出来。
颜向暖眼疾手快,在两个婴儿灵往外逃窜而出时,就立刻用桃木剑一挥,沾了颜向暖血渍的桃木剑霎时放出晶亮,亮得刺目,两个婴儿灵逃避不及被颜向暖的桃木剑所伤,直接无力的倒在地上,身上的戾气也顿时消散许多。
颜向暖看到他们已经无力反抗,松口气的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收起桃木剑后看着两个蜷缩到一块,相互依偎着的两个婴儿灵。
“你们没办法投胎,留在世间也会被人所利用,但凡有一丝投胎机会,我也不愿将你们灰飞烟灭,我不知道你们能否听得懂我说的话,若能听得懂,有什么遗愿或者舍不掉的事情,你们可以说出来,我定当尽力而为。”颜向暖微微蹲下身子,口吻柔和。
两个婴儿灵依旧很是惊慌,又因为被颜向暖伤到,这会儿只能虚弱的坐在地板上,看着颜向暖颤颤巍巍,眼神也充满胆怯。
颜向暖作为一个成年人,看到他们如此,心都快纠到一块了。
“说吧!别怕。”颜向暖无奈的安抚鼓励他们。
“……”两个婴儿灵依旧很是犹豫。
似乎在考虑颜向暖说话的真实性,毕竟颜向暖是玄学大师,大师捉鬼天经地义,将他们打到魂飞魄散都是正常的。
“我,我想吃冰淇淋。”其中那个小女孩婴儿灵看上去应该是三四岁的年纪,若是正常的孩童,应该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而且这会儿受伤浑身戾气退去,小丫头模样也清晰许多,萌萌的看上去似乎还是个吃货,眼眸犹豫的看着颜向暖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说出要求。
冰淇淋!
“好。”这对于颜向暖来说,这并不是难事,便一口答应:“你呢?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心思和想做的事情吗?”颜向暖将目光看向旁边的小男孩。
“我……”小男孩犹豫不定,显然还在怀疑颜向暖的可信度。
“你若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再说了。”颜向暖出声提醒,魂飞魄散不比死亡,没有就没有了,连一丝一毫踪迹都将不复存在。
“想见妈妈。”小男孩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心里话。
妈妈?颜向暖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按道理来说她并未生你育你,顶多就是怀胎三月之恩,算不上是你母亲,但你既思念于她,那么你是否记得她的名讳,又或者是家庭住址什么的?”颜向暖有些讶异询问小男婴儿灵。
其实这个问题,颜向暖不问都心里有数,婴儿灵一般出现在医院,他们有意识开始,就已经死亡,那么怎么可能记住其他事情呢!
再加上,他又是属于被剥夺出生机会的婴儿灵,因为运气不好,被懂玄学之人给拘住了魂,地府那边又消了名单,甚至连二次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变成孤魂野鬼任由人差遣,又因为年少不懂事,所以成为人形鬼胎,依附在人的身上吸**气,给差遣他的人提供人的精神气修炼,同时也让自己不至于魂飞魄散。
但如此这般却也彻底变成了一个漂浮的行尸走肉,想要活着想要在这世间继续游荡,就还得依靠那拘住他魂魄的人帮忙寻找类似周云菲这种,傻不拉几的请婴儿灵之人。
“……”小男孩闻言,那双眼瞳一暗,带着失落的摇了摇头。
“抱歉,那我没办法帮你。”颜向暖摇头,有些愧疚。
真的不是她不愿意帮他完成心愿,而是没有任何信息,也没有任何资料,如此她也有心也无力,华国人口众多,重名重姓的多得很,如此这般有名字的人都难找,更何况还没有任何消息,这婴儿灵可是比孤儿还孤儿般的存在。
小男婴儿灵似乎明白颜向暖的无奈,除了认命失落的低垂着脑袋之外,并没有说话,颜向暖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出病房里间,然后打开病房门。
病房外面,靳家人都在,听到开门声时,大家将目光都看了过来,靳蔚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医院,他也笔直站在病房外,听到开门声响时,那双复杂深邃的眼眸立刻担忧的看向颜向暖,两人彼此视线对上。
“你……”靳蔚墨突然觉得嗓子眼干涩得厉害,见她脸色不太好,但看上去并没有伤到哪里,依旧安然无恙的,这吊着七上八下的心才稍微放了放:“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