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打算可以从温映雪这里得到什么回应,放下东西的她慢慢的退出了房间,可是,坐在床上的温映雪只是裹着被子整个人没有任何一丝的动弹。
上午的时候,南鹏程过来看她,见她一脸憔悴,“映雪,好歹吃点东西吧。”
他耐心的劝着,瞄了一眼放在远处的饭菜,并不曾动过筷子。
温映雪回看他的视线都有些呆呆的,她只是轻微的摇摇头,真的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彭宇为了救你,现在还在打点滴,你这条命是他拼尽全力救回来的,好歹别让他的苦心都白废。”
“南大哥,”温映雪的唇终于是动了动,很缓慢的动作,看上去有些费力,整张脸更是没有任何的精神头可言,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睑只是轻轻的抬了抬,黑眼圈好像也若隐若现。
“其实,我宁愿他没有救我。”
安静的空气中,久久的搅动着她那不太连续的话语。
南鹏程再次的望向温映雪的时候,他的视线刻意的在她的脸上看了许久,那张脸上写满了憔悴,也写满了绝望,那是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是一种让人再也找不到任何希望的表情。
“都会过去的,映雪,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乐观点,你要相信,你以后绝对不会经历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南鹏程是想要安慰她的,可是这出口的话语回荡在空气中时温映雪的那张依旧带着些许苍白的面颊不曾有任何一丝神情的变动,她只是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摇的太过于绝望。
中途的时候,南鹏程接了一个电话,起身的他按下接听键的同时已经迈步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卧室再次变得安静,温映雪蜷缩在床头的一角,整个人被被子牢牢的裹住,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些冷,冷的让她不停的哆嗦,抬头时,周遭站着的四个人依旧是面色严肃的站立在床边,安静的就好像是她们根本就没有存在一样。
温映雪低下头,更加用力的裹紧了身体,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跟偌大的一个床形成了剧烈的反差,那样子就好像是床上有什么让她讨厌的东西一样。
垂下的头,披散着的头发一泻而下,将她整个人更好的藏起来。
今日,窗外的雪早就停歇了,不算是多么暖热的阳光缓缓的透过窗户落在了床上,暖暖的,却好像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办法温暖到那蜷缩在桌子一角的人影一样,她小小的,渺小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到尘埃中一样。
埋在双膝之间的脸,无法寻到她的表情。
空气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远处那扇门响起的声音越发的明显。
南彭宇的脚步很慢,脚步停在床边的时候,视线朝着床上那个好像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影探过去,余光中不自觉的扫视了一下放在茶几上的饭菜,不曾动过。
收回目光的时候,只见他的视线冷了几分,那张脸也冷了几分,没有任何的言语,转身出门,拨下电话,不足十分钟,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走出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看他的年纪约莫也得有五十来岁了,戴着一
副眼镜的他将那幅老者的气息给诠释的清清楚楚,走路的步子看上去都要沉稳的多。
“白医生,你进去看看吧,也许她需要输葡萄糖。”
见他走过来的时候,南彭宇也算是恭敬的开口,声音中少了许多凌厉的气息,对于这个南家的御用医生,他一向也是尊敬有嘉的,若不是情况特殊,他不会麻烦南家的御用医生。
只见年长的白医生也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已经在南家待了很多年了,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又不该问,他自然清楚。
望向白医生走进房间的背影,南彭宇后退了一步,一只手臂不自觉的搭在身后的栏杆上,即使是隔着衬衣,依旧是那么清晰的可以感觉到透过衣服传来的触感,很凉,冰冰的。
让白医生来,他迫不得已,所以,接到南国雄的电话,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动用了家里的御用医生,他的父亲怎么可能不过问呢。
“爸,有事?”
一手握着手机,另外一只手依旧是搭在栏杆上没有松开,他开口的声音平平,他跟他父亲的交流很少,更是难得的会打电话。
“你动用白医生,是给谁看病?”
南国雄的声音很严肃,他知道南彭宇没有生病,南鹏程的身体也并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他是在问,却也好像是知道了答案,自从那天在别墅里见到温映雪之后,他怎么可能不找人去打探一下温映雪的事情呢。
知道温映雪住在他们两兄弟的小别墅里他并没有多少的吃惊,倒是奇怪,像是温映雪这样的女人到底是怎样跟他的这两个儿子混到如此相熟的地步呢?
对于他的儿子,他自持还是有那么些许的了解的,一个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优雅的显示着生人勿近,所以,能够得到他们两个人的认可,还真的不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可,偏偏这个他没有办法接受的女人全部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