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架柜上摆放着官皮箱、印匣箱、都承盘等,另有剑、刀、弓、宝镜、旗幡等数十件器物。
右边的翘头琴案上摆放着一张通体焦黑又隐约泛着绿色的古琴,琴案不远,是笔墨纸砚齐全、隐约散发着青芒的石桌,摊开的点星纸上笔走银蛇写着“太平无象”四字。
这哪里还是人迹罕至的隐月森林?
分明是大家闺秀的喷香绣房……
林逊的心跳有些加速,当然不是因为闻到了香气,而是因为这套大平层里摆放的所有物件,隔着老远都能感应到或轻或重的灵气波动。
若感应无误,应该全是灵器以上的宝贝。
修仙界分法器、灵器、真器、宝器和仙器五种,每种同样分上中下三品。
他这次离开东冥海,为了符合身份,组织上只给配了一件中品法器傍身,跟这里的收藏品相比,最低也差着两三个等级。
“未敢请教姑娘芳名?”
拔步床前,大厅中央,绝美身姿的女子背对林逊,穿着大红锦袍,霸气的席地而坐。
黑亮的长发垂落于后,光洁的赤足从裙裾伸出,白藕似的玉趾齐整可爱,细细的红绳缠着浑圆可握的脚踝,谁看了都得忍不住喉头耸动,目不能移。
她的身侧,卧着一头奄奄一息的病虎。
“对啊,我究竟叫什么呢?”
女子笑了,轻声道:“许多年没有人问过名姓,一时倒是难以记起来。”她抚摸着病虎的脑袋,宠溺的道:“陆儿,你记得吗?”
病虎口发人言:“娘娘姓朱,单名一个嬃字。”
“是了,朱嬃。”
女子仰起头,脖颈修长优雅,温柔的道:“五百年前,我刚刚化形,游历人间时遇到一个读书不成的酸腐书生。他历时三月,翻遍典籍,找到这个嬃字,说什么此字生僻,凡夫俗子皆不识,足以配得上我的尊贵……”
她缓缓转过头,道:“齐公子以为如何?”
比想象中更美三分的容颜,透着让人不敢凝视的英气。
妙手勾勒出的双眉,斜斜飞入鬓角,冰雪渲染的眼眸,似有寒星绽放,苍白的唇紧紧抿着,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本相如此,却在英气之中,又显出几分不屈,几分桀骜。
林逊心想,嬃字不是很常见的古代女子用名吗?
那书生果真读书不成,腹内空空,但骗骗你这样没见过世面,或许还是恋爱脑的妖物,估计手到擒来。
“以姑娘的气度,世间恐无哪个字配得上……退而求其次,朱嬃,我觉得极好。”
朱嬃讥嘲道:“陆儿,你瞧,这位齐公子的人品如何?
“人类男子的花言巧语,千百年了,还是如出一辙。我去吃了他,免得污了娘娘的耳……”
病虎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没走两步,硕大的头颅无力砸到地面,虎目流出两行不甘的浊泪。
林逊竟从一只老虎身上感受到了英雄末路的怆然和悲凉!
“咳,咳……陆儿没用,既不能为娘娘取来《八景化形妖本》的全卷,又不能继续侍奉娘娘到您成仙成圣的那天,更不能目睹娘娘大仇得报,将那书生扒皮抽筋,挫骨扬灰,解了负心之恨……”
朱嬃缓缓站起,红袍翻飞,笔直的长腿惊鸿一瞥,高挑起伏的身材几近完美,淡淡的道:“你安心去吧,我会杀了胡陵和穆希微为你报仇。还有闯入隐月森林的人,都得死!”
“娘娘,保重……”
病虎闭上眼睛,生机断绝,溘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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