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砸来,站着的兄妹二人无措的看着祖父母。坐在上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才让厅堂里安静了下来。“明儿,然儿呢,怎么没带回来?”杜太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问道。“祖父、祖母,我们根本就没见到然儿。”杜薇柳抢在哥哥前面回到。“你们没见到然儿?让你们去,就是让你们看看然儿过得好不好,你们竟然连人都没见到?那你们去做什么了?”一个青年男子厉声问道。他是杜薇偌的大哥,跟着去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儿子。原本他是要去侯府的,但是长辈们顾忌着然儿不让他去,要不然就像是他们杜府欺负人一样,所以才让弟弟妹妹去,结果他们俩连人都没看到。“那你们见到文嬷嬷了吗?”“祖母,我们见到文嬷嬷了。文嬷嬷说然儿很好,那位新夫人对他也很好。说是今天的午膳都是那位夫人亲自给他做的,然儿吃的很开心。”“文嬷嬷当真如此说?她……侯府夫人给然儿做午膳?”一位中年妇人显然不太信任,疑惑的问出口。“文嬷嬷是这么说的。”杜小姐点着头回答,在那位夫人出现之前,他们先见到的就是文嬷嬷,顺便也从文嬷嬷那里打听了一些消息。“那你们见到这位新夫人了吗?她……她人怎么样?”杜叔明听到问话,沉思着把在侯府的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然后上前两步把手中的盒子恭敬的放在桌子上:“这就是侯府新夫人,让我们带回来给祖父和祖母养身子的山参,说是她代替侯爷和然儿孝敬给祖父和祖母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杜府的人脸色很复杂。这不是他们要的结果。虽然他们还没见过这位侯府新夫人,但是从杜叔明的话中也有个大概的了解,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一时之间厅堂里很安静,随后还伴随着夫人地上的哭泣声。“母亲!”杜薇柳无措的站在哭泣着的夫人身边,自己眼睛也跟着红红的,她知道母亲这是又想起大姐了。“都回去吧,她不是说过几天让然儿去踏春吗,到时候老三家的,你跟着明儿她们去看看吧!”“是,公爹。”哭泣的妇人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坐正身子应道。她是寒亦然的亲外祖母,杜季氏。“她说的也在理,然儿毕竟是侯府的少爷,我们可以照看,但他却不能是在我们的府中长大,这对然儿很不利。如今有人照顾然儿我们应该为他感到庆幸才是。都散了吧!”矍铄老人摆着手让厅堂里的人离开。满满一屋子的人在片刻都离开了,独留下两位老人。“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那人对然儿是真好,还是做戏给外人看的?又或者她会是另外一个寒柳氏?”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缓缓的开口。“刚才听明儿的转述,可以看出她是个精明的人,精明的人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但还是那句话,如今她是然儿名义上的母亲,侯爷不在,她照顾然儿是名正言顺的。”那个女人虽然话听上去都是为了然儿好,但是也暗含责怪警告他们杜府的意思。寒亦然是君安侯侯府的嫡子长孙,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如今他们把侯府未来的继承人“把持”在他们的手中,倒像是他们不怀好意了。“我们杜府只是他的外家,在没有合理理由的情况下是不能把手伸到君安侯府去,不过听说新夫人自幼跟着无尘道长长大,改天可以让府中的人去落霞山问问。”杜老太爷答道。不能从侯府打探消息,那就只能从落霞山的道观和香客哪里着手了。她在道观长大,总有香客见过她吧!“那也只能这样了。改天让老大、老三媳妇和几个丫头都去,三丫头、四丫头都该说亲了。”“那你和她们说吧!”“嗯。”矍铄老人面带着愁容,眼下只希望她是真的心疼孩子。至于放在桌子上的山参,她们夫妻二人谁都没动,让下人给放到库房里去了。君安侯府,寒亦然已经睡醒了。对于杜家来人的事情,水千寒并没有隐瞒他。“然儿,母亲已经答应你舅舅到时候让你和杜府的表哥一起去踏春,你想去吗?”“母亲,我可以去吗?往年嬷嬷总是说我还小,不让去。”他上次去外祖
家的时候就听到表哥说放纸鸢很好玩,他也很想去,只是嬷嬷说他还小去不了。“然儿想去,自是可以去,过几天母亲陪你一起去。我们既然去凑热闹就要有纸鸢才行,母亲已经让人去买制作纸鸢的材料了,你先用点点心,等会儿我们一起制作一个独一无二的纸鸢好不好?”“母亲您会制作纸鸢吗?好厉害。”“嗯……不太会,应该不难吧。”水千寒讪讪一笑。“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摸索,多试几次,总会做出一个飞的很高的纸鸢。”水千寒带着寒亦然走到院子里,此时空地上已经摆满了素描买回来的东西。宣纸铺在摆放好的案几上,竹签笔墨和颜料放在案几的一侧,剪刀放在地上的框子里。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制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