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也乱七八糟地拜了年,说笑着下班了。
谢箐独自去食堂吃饭。
打好饭菜,刚坐下,檀易端着餐盘来了。
他在谢箐对面坐下,朝她点点头,开始闷头干饭。
谢箐也一样,但速度不快,夹起一块腐乳猪蹄,先嗦汁,再啃肉,每块骨头都剃得干干净净。
她的饭才吃一半,檀易已经吃完了。
他取出一张纸巾擦了嘴,说道:“我等会儿要去趟现场,你要不要一起?”
谢箐道:“要。”
檀易笑了笑,“你对刑侦很感兴趣。”
谢箐夹起一条油炸小黄鱼,“干一行爱一行。”
檀易正要说话,大哥大响了,他赶紧接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往外走。
谢箐听到了“爷爷”二字,心道,老人家年纪大了,檀易过年都不回去,只怕将来要后悔。
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警察这行就是这样,除非不干,否则后悔也没办法。
……
晚上六点,檀易的桑塔纳停在了吕家胡同口。
马上就是大年夜了,好几户人家的大门口亮起了红灯笼,红彤彤的光线不那么亮,但好歹能看清胡同里的大致情况,吕家凶杀案带来的阴霾也因此少了许多。
杜准晚上值班,跟着一起来了。
他嘴勤快,手也勤快,快步上前拉开封条,推开了大门。
檀易站在门外,用手电来回扫射大门和院墙,院墙上的玻璃遇到光线,折射出耀眼的光。
杜准道:“墙上有玻璃,上墙有一定的难度,但如果有条绳子,事情就好办一些了。”
谢箐问:“绳子挂在哪儿?”
杜准理所当然:“玻璃碴儿上啊!”
玻璃很短,也很脆,一两块可能撑不住,但一排呢?
檀易觉得有些道理,从后备箱找来一条短绳,扔到墙上,从一排玻璃碴上绕半圈,扥了扥……玻璃没碎,墙上的水泥碎了。
杜准“嘿嘿”笑了两声,自嘲道:“想当然了哈,不过,深更半夜,黑灯瞎火,我觉得凶手驮一个板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箐的目光就落在了胡同堵头,这是条死胡同,最里面一家在外面堆了一个砖垛。
她幽幽说道:“倒也不必驮板凳了,搬几块砖够了。”
杜准摇摇头,“用完了再搬回去?为啥啊?难道和吕京有仇,想顺便诬陷他一下?”
檀易道:“也可能是凶手观察过凌晨后的胡同,有人上早班,他怕死者死不透,也怕自己逃不远。”
“对,我家卖海鲜,我家老头有时候凌晨两三点就走。”隔壁大妈打开大门出来了,“你们也是辛苦,明儿过年了,今儿还来查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