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本是常州司马的小女儿,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哪受过这种委屈,不堪受辱直接一头撞死在了桌角上。杨元起自己则在城破的前一个时辰仓惶逃往东州,去投奔七皇子杨元震。
杨元庆闹了一夜,这会已经没了精神,斜靠在矮榻上打着哈欠:“老四那个孬种,以为躲到老七那就能平安无事,等我休整几日再打到东州,连老七一起绑回来。”
徐冰立在旁边道:“王爷,上京那边您不管吗?若是大皇子登上皇位……”
杨元庆轻笑了一声:“那个窝囊废成不了气候,定州有老二在,用不了几天就能把他拉下马。”
定州紧邻上京,杨元礼不会坐视不管。他这些年韬光养晦,结交了不少权臣,想必这次有足够的理由进京“拨乱反正”。
门外有士兵进来通报:“王爷,赵校尉来了。”
杨元庆眉头舒展道:“快让他进来!”
“末将拜见王爷。”
“快起来,赵,赵骁是吧!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听说你昨夜单枪匹马闯进城里,斩杀了数十个守城的士兵放下吊桥!本王许诺赏你银子和官职全都作数,还有那个小郎中,让他回家去吧。”
“多谢王爷!”赵骁连忙跪地谢恩。
杨元庆□□道:“昨夜没找见你,不然还能赏你两个没□□的美人玩玩。”
赵骁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多谢王爷美意,美人就算了,昨夜卑职已经见的太多。”
“起来吧,年少有为好好干!”
“是!”
杨元庆困得睁不开眼睛,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挥挥手让他下去。
 
;赵骁走后徐冰立马又上来道:“王爷,城中百姓昨日遇此劫难恐怕心中难平,您务必让两位将军约束下属,不得再侵扰百姓了……”
杨元庆烦躁一拍桌子:“行了,你这天天管来管去的也不嫌累,若实在闲的无事就去把老四留下的金银登记造册。”
杨元起跑的匆忙,并没有带走太多细软,王府的后院仓库里,几乎堆满了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
杨元庆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差点闪瞎了眼睛,除去古董字画,光是黄金就有近三万两!白银更是铸成了银砖,砌了整整一间屋子。
他正愁打仗银子不够花,瞌睡便有人送来的枕头!
都说徐州富饶,当年皇上赐封地的时候,特意给老四选了这么个好地方。杨元庆晚生了几年,轮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好地方供他选了。
西州虽然面积大,但有一半地方都是草木不生的荒漠,加上与回纥相邻战争不断,这些年自然攒不下多少钱。
杨元庆感慨道:“这徐州城真好,早知道前两年就应该抢下来!”
徐冰垂眸噤了声,区区一个徐州便已经知足了么……
“玉竹!”赵骁匆匆从门外走进来。
“你回来了,王府那边怎么样了?”
赵骁兴奋道:“杨元庆已经同意放你离开!”
“那就好,当务之急我得找个落脚地方。”宋玉竹身上有几百两银票,是那日离家的时候带来的,之前在军中一直用不上,这会刚好拿来盘个铺子。
两人从客栈出来街上乱糟糟的,偶尔有一两个行人经过,都是脚步匆匆不敢停留。
宋玉竹探口气:“徐州这一遭,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缓过来……”
赵骁跟他并肩走到:“杨元庆虽纵容手下侮辱百姓,但也好过屠城。我刚投奔他的时候,刚好他跟回纥打过一仗。打到了回纥的边城渠勒,他下令屠城,城中不轮男女老少一个不留,那才是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