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映雪着实被秦伦的反应给吓了一大跳,在秦伦那差点要爆粗口的表情中,温映雪才明白过来,看样子,她这次算作是打小报告了。
“他的病,到底是有多严重?”
在秦伦渐渐冷静下来,终于是控制着没有直接冲到南彭宇的病房时,温映雪还是再次试探着问着,问着在她的心中疑问了很久的问题,这不仅仅是好奇,是真的有些担心。
“你觉得会是多严重?”
秦伦将那视线从纸上抽离了出来,抬眼看她,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温映雪。
迎上秦伦的视线时,温映雪只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想,南彭宇的病就好像是一个秘密一样,全然对外界隐瞒的很好,连那些八卦的狗仔都挖不到,因为猜不到,所以,有关于南彭宇生病的事情被传的更加的玄乎。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
秦伦收起了手中的纸笔,放下时,很是认真的看向温映雪,看到的却是温映雪那微微的有些不自然的咬唇的动作,还有那刻意的想要躲闪的眼神。
“作为朋友……”
温映雪鼓足勇气开口,还没有说完的话语已经被秦伦给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他极少会这样的不绅士,“朋友?”
他突然笑,“既然是朋友,有些事情你直接去问你这个朋友,比问我更加的合适,更何况,你跟他之间现在也不过就只是隔着一层墙壁而已。”
秦伦说的轻巧,却好像是重重的敲打在了温映雪的心口,一层墙壁?这层墙壁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实,厚实的好像是隔着几个世纪一样。
秦伦看到温映雪有些走神,“映雪呀,对于你们三个人的感情,我不过就是一个旁观者,的确是没有说话的资格,不过,身为你们三个人的朋友,我却是很无奈,有些东西,还是趁早理清比较好。”
秦伦善意的提醒,因为作为一个旁观者,有些事情他真的是看得太过于清楚了,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有时候觉得温映雪这么傻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幸福,可是,她是幸福了,却是苦了其他人了。
“谢谢你,秦医生。”
回神的温映雪轻轻的道谢,心里却是有一百种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她是想要快刀斩乱麻,可是,怕是这刀一旦落下,伤害的东西就太多了,她有些退缩了,因为有些事情,她的脑袋里糊涂的要命,至今还觉得没有考虑清楚。
她早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不是因为自己简单的一个想法就会去义无反顾的做一件事情,这么多年来,她渐渐长大的同时,也意味着每一件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见温映雪时而的走神,秦伦并没有继续跟温映雪谈论下去,有些话,说到这一步,他都觉得是说多了,剩下的事情只能是温映雪自己来做出选择了。
秦伦已经离开房间了,温映雪却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整个人就好像是丢了魂一样,完全是有些失魂落魄。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了她的身上,在那不怎么好看的病号服
上留下了一个个光亮的影子,也将那张面容照亮,将那每一个表情给放大。
许久之后,回神的温映雪想起来该再次去看看叶囊萤了,她跟叶囊萤也是隔着一层墙壁呀。
现在想来,她之所以住在这个病房里,怕也是秦伦刻意的安排的,可是,温映雪还真的不是特别的喜欢这样的夹在中间的感觉,每次走出房门的时候,好像都在面临着一个两难选择。
她,最讨厌做这样的选择题了。
她去往叶囊萤的房间,结果还没有走进房间,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里面的一阵吵闹的声音。
“囊萤,你是不是也疯了,我跟你说,你必须出国,做手术,在国外休养!”
声嘶力竭的传来的是叶叔叔那浑厚的声音,温映雪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并没有打扰到这样的情景,她有些云里雾中的看着眼前的光景,丝毫都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悄然的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只是看到了那背对着叶囊萤依旧是那样躺着,“我不去!”
毫不犹豫的三个字,却是气的叶叔叔恨不得扬起一旁的拐杖直接打到叶囊萤的身上,“就算是绑,我也会把你绑去!”
“囊萤呀,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是叶家的希望,这手臂不能就这样费了,别的事情我们都依着你,这次,你必须听我们的。”
叶阿姨也在苦口婆心的,站在远处的温映雪可算是听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嫂子,你来了。”
侧头,还是叶弯弯最先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温映雪,那活泼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打断了这种有些异样的气氛。
温映雪笑了笑,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叶叔叔,叶阿姨,让我跟他聊聊吧。”
那原本坐在床边上的叶阿姨已经起身了,点点头,绕过床走到了温映雪身边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握住了温映雪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温映雪的手背,用那无声的语言跟温映雪交流着。
温映雪自然明白,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从病房里离开了,偌大的病房里从刚才的吵闹变得异样的安静,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站在床边的温映雪还有背对着温映雪躺着的叶囊萤两个人。
“都一天了,还不打算跟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