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能放我走吗?
空气中久久的回荡着都是这样的一句话,在他的耳畔搅动着,一层层的,一遍遍的,如同是一阵沉沉的烟雾一样,永远都没有办法彻底的从眼前消失。
倚着身后的柱子时,他只觉得有几分的疲惫,面前,垂眸,就能看到温映雪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那是一种急切的在等待着他答案的眼神。
他别过脸,错开她的视线,假装并没有看到。
那天在墓地前答应的话,也许当初对他来说也只是缓兵之计,是在那个紧急的情况下十分无奈的做出的一个决定,可是,即使在温映雪如此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她竟然也将这句话给听进去了。
在她清醒之后,想要做的头一件事情竟然是这个,他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是有多么迫切的想要离开她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视死如归?
沉默片刻,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问,“你就不问问我那天伤的如何?”
“对不起。”
收回那期待的目光,温映雪的头再次的垂下去了几分,即使是用脚丫子想想,她都知道那天的南彭宇绝对是伤的不轻,头脑中那模糊不清的记忆中还有南彭宇那痛苦的神情。
那是她少有的在南彭宇的脸上看到的表情,估计真的是疼的很厉害。
“看来你还知道。”
南彭宇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他只是撩起了袖子,很是自然的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自然而然的开口,“我要去上班,剩下的事情,回来再说吧。”
话语刚刚落下,他就匆忙的转身,动作之快让站在他对面的温映雪全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踩着皮鞋的声音铿锵有力,待到温映雪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见他脚步匆匆的已经从旋转楼梯走下去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了不多会的功夫,他已经消失在客厅里。
温映雪还扶着栏杆,站在三楼的走廊里往下眺望着,可是,偌大的客厅里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影子了,他走的还真是急呀。
她转身,背对着栏杆的时候,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个周的时间,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发呆中,她好像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如今,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南彭宇当初那样极力的阻拦着她。
或许她得承认,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无私的人,所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她用力的抓住了南彭宇后退的那一小步。
垂下的头,耳鬓旁残留的头发飘到了眼前,微微的有几分挡住了她看向地板的视线,她重新返回房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床头上,那早已经没电的手机孤零零的占据着一个不大的角落。
揉揉眉,她弯身去抽屉里找充电器,想想这段时间就好像是断绝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断的如此的干脆利索,插上充电器重新开机后,几百个未接来电出现在屏幕上。
寻着一个拨了回去,
刚刚接通,那端就响起了劈头盖脸的声音。
“小雪花,你给我从实招来,这些日子,你去干什么了,电话关机,还玩起了失踪不成?”
叶囊萤的声音悠悠的在电话的那端响起,这些日子,当真是有些着急了,闲来无事只要屁股一坐到沙发上,就想起了要给温映雪打电话,就好像是惯性一般,可是,就没有一次打通的时候。
在他的印象中,这样的事情只发生过一次,当年,她跟南彭宇闹分手的时候,也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一个周,后来,还是叶囊萤冲进她家,将她从床上直接拎出了家门。
正在开着会的时候,放在桌子上已经调到静音上的手机却是亮了亮,一见到名字的时候,二话不说的他已经站起来,惊的那正在作报告的部长都不知该何去何从,所有的人就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向是玩世不恭的总裁甩下一伙人走出了会议室。
叶囊萤抱怨个不停,温映雪握着手机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反驳,看那表情,想是心里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叶囊萤了,可是,这家伙抱怨起来那嘴巴也真的是如同是滔滔江水,还真的是没完没了了,将这段日子心里的不满都说了个透。
肚子里的东西也都倒的差不多了,才给温映雪说话的机会。